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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杨雪萍要我转告你,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她不可能接受的,她已经有心上人了。”
羊屎的情绪顿时一落千丈,神情非常沮丧。那女生有些不忍,又说:“你也别太不高兴了。人都是要有缘分的呀。你一定会找到和你有缘分的人的。”
羊屎很感激地说:“谢谢你啊!”
那女生笑道:“不用谢!嘻嘻,其实我非常喜欢你弹的吉他,弹得真好听!”
羊屎又有点高兴起来:“是吗?”
我们几个为了让羊屎尽快忘记刚才的不快,赶紧都去凑热闹地问那个女生:“啊?就他一个人弹得好听啊?那我们呢?”
那女生把两手背在身后,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我们,然后对陆小林说:“你嘛,还凑合。”又对余翔说:“你的就很一般了,不过舞还跳得可以。”又对我说:“你啊,刚才孟蘩说了,不会弹就不要弹,老是把手按在C和弦上面一动也不动,拨弦的姿势也不对。滥竽充数!”
同伴们哈哈大笑起来。我非常尴尬地挠了挠头:“这真的是孟蘩说的?”
那女生吐了吐舌头说:“她对我们说的,你可别再让她知道我告诉你了啊。”
我说:“好的好的。”
那女生对我们说:“胜利在望,加油加油!”又特别对羊屎说:“你弹得最棒!加油!”然后就挥手和我们再见,跑回去了。
羊屎望着那女生的背影,颇有些恋恋不舍,在她完全消失后才回头对我们说:“她说我弹得最好,哈哈!”
“那是那是!你是我们乐队的灵魂啊!”我们大家一起夸他。
本来演唱到这个时候,目的基本上达到了,也许我们再喊两嗓子,孟蘩和顾琳就会跑下楼来。可是,由于羊屎的打岔,一切都倒退了。于是我们只好继续演唱。一曲《恋曲1990》还没唱完,就听到后面一阵骚动。有人用很粗的嗓门吼道:“让开让开!你们在这里搞什么,啊?”
我们回头看去,发现来了四个穿制服的人,是校警,个个面色不善。为头的那个说:“刚才有人打电话报告,说有人在这里搞非法集会。就是你们吗?”
那个年头,群众集会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情。尤其是在我们这样的文理综合性大学里。我们边上一下子围了这么多人,在不明就里的人看来,还真的颇有些啸聚山林的意味。我们有点紧张,就赶紧拍拍手里的吉他,向校警解释事情原委,说我们不过是给女朋友唱歌而已,不是搞非法集会。
校警说:“给女朋友唱歌,为什么边上还有这么多人?”
我们说:“大家喜欢听歌唱歌,就站在边上一起听了。”
边上的同学们都说:“是啊是啊。大家都感到开心就一起唱歌呗,搞什么鸟非法集会。”
那些校警点头说:“算了算了。不是我们一定要和你们过不去。是有人打电话告状,我们不能不来看看。你们也唱了这么久了,还是回去吧。”
我说:“可是我们的女朋友还没有原谅我们啊。”
“以后她们会原谅的。不能唱了。”他们挥手赶大家走:“走了走了,散了散了,演出结束了啊。回去了。”
“让一让,让一让,”孟蘩和顾琳紧张地跑过来:“警察同志,他们不是坏人。”孟蘩抓住我的膀子说:“他是我的男朋友。”顾琳抓住余翔的膀子说:“他是我的男朋友。”
她们两个大概是看见校警来找我们的麻烦,以为要带我们走,所以赶紧跑下来为我们解围。那几个校警本来就没有想要抓我们,为头的那个见状,却故意黑着脸说:
“不行!他们犯了错误,聚集了这么多人,我们要带走问话。”
孟蘩和顾琳很紧张地说:“他们只是唱歌啊。没有做反动宣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