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 流年》二十七
老莫用眼角扫视了一下四周,赶忙结了帐搀着吴菲出来。两个人围着LIDO走了几圈,反而都沉默着没说话。等累了,两人便就地在饭店开了房间。吴菲先一再强调决不做爱,老莫觉得自己还处于理亏的劣势,就唯唯诺诺。谁知等都洗完澡躺下,吴菲又感到浑身燥热起来,许是香槟的作用,她越想越气,就伸手在老莫身上一寸一寸地掐,边掐边低声骂起来。老莫会意,握着吴菲的一只手慢慢往下滑,送到了他自己身上那个最掐不得的所在。
反正之于性活动老莫从来都充满奉献精神,那次当然也不例外。何况,好歹也算夫妻一场,怎能连这么点默契都没有。
吴菲那天自心底里又一次原谅了莫喜伦。她自己也说不出什么原因,或许是她不忍心看到他独自处于一个挫败的时候——这也是很奇怪的一种情形,只是患难才会产生一种锁链的力量,让对抗中的夫妻化干戈为玉帛,好像挫败是一丛背在背上的荆棘,反而能在危机中创造出谅解的标记和愈合创伤的功能。
虽然吴菲并没有因此立刻搬回她和老莫的家,但两个人谁也没有再提离婚的事情。
日子过的倒也算安稳——除了每星期的周末他们都像休假一样换个不同的饭店吃饭然后开房间。
老莫有一次闪烁其词地想抱怨成本,试图劝吴菲回家。但被吴菲一句“二十万美金都住饭店能住多久?!”给噎回去,就也没敢再提。从此谁也没有想特别再走一步,不管是走到哪个方向。吴菲有时候会想到老莫之前的话,不得不承认,自那以后,她自己也会常想“人为什么活着”这个想了也白想的问题。
是啊,这的确是一个可以想很久的问题,因为总也想不出一个特别有说服力的答案。自以为想出答案的人都去当了哲学家,留下象莫喜伦吴菲这样的平凡人,过着他们平凡无奈没答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