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生 第二章
生活费已经快要用完了……quot;
她无数次设想过对人倾诉她的遭遇,可从来没想过对象会是万遂,她从副校长召见她的午后开始讲起。
quot;……总之,如果格兰高中铁了心不留我的话,我也只好收拾东西回家了。quot;
万遂听罢不言语,用手抹了把脸,只把两手往后一撑,神色惘然。这样看过去,他的脸就像生长在艳艳的花丛中,风一吹,两种美色便厮杀得热闹。
木欣欣看他的表情,也后悔告诉了他。他和自己不过是来自两个世界的人在隧道里狭路相逢,为填补寂静的尴尬而随便找话扯,这些穷人才有的噩梦他听起来不过是笑话。
她想岔开话题,万遂忽然换了一种低沉的音调说:
quot;我知道你这个学年没有得到奖学金的事,冉芊晶告诉我了。quot;
木欣欣一怔,才忽然笑道:quot;我本来还奇怪,你和我平常本来是话不投机的人,今天怎么会突然阴阳怪气地对我嘘寒问暖。哈,是冉芊晶,她第一次这么疼我,她除了告诉你,还告诉谁了?quot;
万遂摇摇头,说:quot;冉芊晶不像你想的那样,她也有难处,而且因为她不说,所以她比你更可怜。quot;
木欣欣冷笑道:quot;在你眼里当然了。quot;
万遂争辩说:quot;你不知道她家……算了,我不说了,我们俩在一起,怎么老说别人的长短?quot;
木欣欣本来在喝水,听到他的话差点呛住了:quot;那难道还说我们两个不成?quot;
万遂径自说:quot;格兰高中一年的学费,别说一年,就是买下整所学校,也是我们家财力所及的。但是这些钱全不是我的,你老说我用的是奢侈品,也不是我奢侈的,全是我家里人奢侈过来给我用。司机每天开车送我上学,其实我身上半分钱都没有,司机都比我有钱。就说这瓶矿泉水吧,也不是用我的钱买的,是学校直接把帐单寄给我爸爸……quot;
人长得好看就是好,这番话被万遂美丽着一张脸,哀愁地讲出来,真想让人当场抹泪并掏钱塞在他的兜里。
木欣欣听得入神,万遂说:quot;就算我想帮你把学费付了,可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叫我撒谎朝家里拿钱也可以,但我不想用别人的钱来帮你。我想靠我自己的--quot;
他的声音逐渐低下去。
木欣欣听不懂他话里的无奈与倔强,愤怒地说:quot;你哭什么穷?我又不是你们家的穷亲戚,逢年过节来讨钱打秋风。quot;
万遂气她听不懂话里的意思,站起身说:quot;你不为自己争取,也不许别人对你好。你失学去,你们都失学去!我不管了。quot;
木欣欣看到他离去的背影,皱着眉头问:quot;你们?除了我失学的还有谁?quot;
还有冉芊晶。
这消息是瞒不住的。不像是打翻了一个墨水瓶,抹布把墨迹擦擦就看不到了,是倒闭了一个制药公司。同学们的家长又在一个圈子里打拼,爸爸们在饭桌上感慨一番,妈妈们在搓麻将时嘲讽两句,这消息在学校里也就传开了。
不只是家里和冉芊晶家有些瓜葛的同学议论纷纷,连笑这种人也乐得参与八卦,她对木欣欣说:
quot;听说冉芊晶家已经在找银行贷款了,但没有一家银行愿意贷款。真是惨。quot;
其实大部分同学们(包括连笑)对于冉芊晶家破产的消息并不是不唏嘘,也不是真的因为冉芊晶一向性格欠佳就幸灾乐祸,反而是因为怅然和同情不得倾泻充满到了极点,表现在脸上,竟然是一种奇异的微笑。
冉芊晶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