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被什么绊住了脚，情愿被雨淋着不走。

    万遂默然了一会，忽然爆发了起来道：quot;你赶紧走啊，你不是一直躲着我吗，今天又找到什么新的避难所了？躲到湖底下当水怪？quot;

    木欣欣不知道他一直这样想着自己，说道：quot;我并没有躲着你，只是没有偏向虎山行而已。谁敢跟你说话？你不是装作没听见，就是把别人骂回去。quot;

    万遂说：quot;你说了，也许情形会不一样。quot;

    木欣欣依然拒绝消化他的话，声音里带着不平：quot;我拿什么身份安慰你，劝说你，一个被你资助上学的山区穷苦儿童有什么资格？quot;

    万遂向前一步想反驳，说她的身份不止于此，但他好像被自己噎在喉管里的话吓坏了，一时竟没有话说。

    这时，学校里的路灯一颗颗依次亮了，玉兰花的灯罩映出圆的亮影子。这一带靠近老校区，路灯不多，光像作画人的衣袖无意中蹭在画布上的牙白颜料。

    万遂身后却刚好有一个路灯，灯盏簪在他头上，阴影投了下来。木欣欣这才发现他脸上痛苦的表情。雨不沾他的头发，是怎样从天上落下的，就原样从他的发梢上滴下。

    万遂轻声问：quot;我以前总是和你吵，惹怒你，现在总是想与你单独相处……还不够明白吗？quot;

    木欣欣不知道他是问她，还是问他自己，但还是积极地抢答：quot;我明白，这表明你想制造无人证的犯罪现场。quot;

    万遂用手抹掉脸上的雨滴，结果抹来了一脸苦涩的笑容：quot;好好，你明白就好。quot;

    木欣欣低头，半晌才换了一副沉静的声调说：quot;不要把我们这些智商高的都看成木头人，你的心意我知道。quot;

    万遂惊喜地说：quot;你知道？quot;

    然后兴奋地双手捶胸，要做出金刚的样子。

    木欣欣别过脸笑了。

    万遂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不知道她脸上的红是被路灯映上的，还是内心的喜悦沁出的，也跟着她笑了。

    木欣欣忽然勉强收起笑脸，说：quot;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必须振作起来。我知道老师说的话你不爱听，但你确实迟早会成为万氏集团的继承人，不能只想着当中国的詹姆斯·邦德。quot;

    万遂不好意思地说：quot;那是我在作文里乱诌的。quot;

    木欣欣说：quot;我是个乡下人。你无论怎样堕落我都只有羡慕的份儿。但你的同行和对手们肯定不会像我这样，你松懈一点就露出了死穴，被一锤打死。所以你现在不能继续吊儿郎当了，重任是你的，越早面对越好。惨了惨了，你现在肯定已经晚了，我给你出个不等式看你会不会解……quot;

    万遂朝滔滔不绝的木欣欣伸出手，说：quot;成交。quot;

    木欣欣握住他的温热的手，万遂突然使了点劲把她一拽，她的头顶正挨着他的下颔，木欣欣扬起的青丝搔着万遂的下巴，万遂的皮衣外套被雨淋湿发出奇怪的气味抵着木欣欣的鼻子，可他俩一点儿也不敢动。

    万遂在木欣欣头顶说：quot;其实我这次下雨出来找你，就是想找你帮我补习功课。quot;

    木欣欣轻声答应了一声。

    该怎么分开呢？两人都不知道，只好保持着这古怪的姿势，长久地握着手。

    雨停了，天空一片霁青。

    连笑回到教室大叫着：quot;木欣欣，我明天……quot;

    她话没说完就看到自己的位置被万遂占了，他和木欣欣并排坐着。

    木欣欣大概写了一道题目给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