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连笑又放声大笑起来，她连忙用手捂住嘴巴，但更多笑声源源不断地从指缝间流泻出来。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钢笔无意识地在试卷的一角滑动着，待到她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画的这一坨分明就是沐垂阳--虽然野兽派了一点。她正在诧异自己的行为，木欣欣的手忽然伸了过来，她嘴里说道：quot;我看看第五题是不是印刷错了。quot;

    连笑抢救不及时，卷子让她抢了去，木欣欣看到试卷一角的画，点头赞许道：quot;不错，画出了爱因斯坦的神韵。quot;

    连笑嗫嚅着把试卷拿回来，用透明胶一点点地把画清除干净。

    quot;什么事情这么开心？quot;木欣欣怪异地盯着连笑。

    连笑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含着笑意，她试着把向上弯着的嘴角压下来却失败，只有抿着嘴摇摇头，说：quot;三言两语说不清楚。quot;

    木欣欣看一下表，认真地问：quot;你到几点打算停止开心？我有一个消息，等你打算平静下来的时候，我就告诉你。quot;

    连笑立刻警觉起来，专注而努力地收敛了笑，问：quot;怎么回事？quot;

    木欣欣伸手在书包里面摸索了半天，最后掏出一张照片。

    连笑看了，松了一口气，说：quot;我认得这张照片，是选举时电视的截图，有人寄给副校长的。它对我已经没有威胁了。quot;

    木欣欣咬了咬嘴唇，说：quot;这张照片，我不是从副校长那里拿的。quot;

    连笑问：quot;是拣的？quot;

    木欣欣点点头：quot;是拣的，在沐垂阳那里拣的。quot;

    连笑歪着头问：quot;你想说什么？quot;木欣欣也以同样的动作回看她。

    照片，沐垂阳。不行，连笑抱着脑袋，无法把这两样东西联想到一起。再来一次，沐垂阳截下了当时电视上选举作弊的图，然后……

    quot;你的意思是，沐垂阳是那个寄匿名信给校长的人？quot; 连笑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把手掌心掐红了，吃力地问道。

    木欣欣神色异常平静，但那温和的平静却带着安抚的意味。

    脑中有许多声音横冲直撞着，有震恐的，有嘲讽的，有畏葸的，连笑复述了其中最有力的一条：quot;不可能是沐垂阳。他要是想害我，就不会在家长会上帮我解围了。quot;

    木欣欣说：quot;我只负责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其他也帮不了什么。quot;

    电光石火间，连笑抓住了一个念头，就顺着它继续往深想着：不，沐垂阳决不是针对连笑，连笑的功力他不屑对付，他的野心更大。攻击的目标抑或是整个格兰高中？如果从匿名信到承认自己作弊，这整出戏都是沐垂阳自编自导自演的话，那他真是还活着的最伟大的独立电影制作人了，以为这出戏成功地动摇了格兰高中深厚的根基。

    连笑每个毛孔都冒出汗珠来，但是每滴汗的温度都不一样，有的冷彻骨头，有的炽热地把皮肤灼穿。

    连笑难受至极，全身上下都叫嚣着一个quot;恨quot;字，她恨不得抓起眼前的人就要来恨，她带着被人一拳击在鼻梁的神色，瞪着圆眼睛质问木欣欣：quot;你以为自己是中央情报局在格兰高中驻扎的特派员吗？这些照片要发现也该是让我发现，你有什么资格？quot;

    木欣欣神色如常，眼睛也不抬，说道：quot;你对沐垂阳的任何猜测，都要仔细地查实。老实说，照片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quot;

    连笑立刻被她的话安抚了，垂下眼睛说：quot;我知道，匿名信还不一定就是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