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金质的心形吊坠，弹开表壳，里面镶嵌着木欣欣的照片--就是她的竞选海报上凶神恶煞的那张。他看着又不自觉地露出微笑。以后要是木欣欣问起，他就只好骗她说是用来驱鬼的。

    连笑和梁泽日并排坐在后台的木质长椅上，前面不远处的红幕还没有拉开。

    连笑对梁泽日说：quot;好像不久前开家长会，还是你劝我不要紧张，现在同一个位置，换我劝你了。quot;

    梁泽日冷声说道：quot;我没有紧张。quot;

    连笑一下子被噎住，吭哧了好半天才说：quot;我想也是。你对当校长准备得这么久了，一个简单的新旧校长交接仪式应该难不倒你，你又不像我……quot;

    她专门给梁泽日留了个空当让他来反驳，结果他没有反应。

    连笑好容易提起兴致，再度开口：quot;你母亲今天要是来了，看到你肯定会觉得自豪的。quot;

    梁泽日冷笑一声，说：quot;我妈妈在外地旅游，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我联系了。quot;

    连笑诧异地看着他，觉得梁泽日好像变了一个人。

    两人很久都没有说话，听到红幕后面传来人声，学生们逐渐入场了。

    梁泽日忽然开口：quot;我要谢谢你。quot;

    连笑不耐烦地说：quot;我说过多少遍了，能当校长你凭的是自己的能力，你应该感谢自己。quot;

    梁泽日说：quot;我不是感谢你推荐我当校长这件事。我要谢谢你，帮我把沐垂阳赶出了学校。quot;

    连笑震惊地转头看他，梁泽日眯着眼睛看着前方。

    连笑问：quot;你是什么意思？quot;

    梁泽日缓缓地开头：quot;在暗中与你、与学校作对的人一直是我，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我的直觉好像比你准一些，我感觉到你会把沐垂阳赶出学校。quot;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了。

    连笑像是被乱枪击中，不知道血从什么地方喷出来，伤口有多少，一下子还不觉得痛，只蓦然地判断哪一枪才是致命的。

    她低声说：quot;我早该知道是你。quot;

    梁泽日面有得意，道：quot;你一辈子都不可能猜到是我。quot;

    quot;原来是你砸碎了沐垂阳的电脑。你一直掩饰得很好，只有那几棒子把你那真实面目全打了出来。quot;

    连笑其实早就没了说话的力气，她用力抓住胸口硬撑着，直视梁泽日的眼睛一字一句定定地说道：quot;恐惧，妒忌，自卑。quot;

    梁泽日看着她，脸色渐渐变了，说道：quot;你全说错了。quot;

    他逐渐捏紧了放在膝头的拳头，当他蓄积了足够的力量，连笑以为他会打她一拳的时候，梁泽日忽然捏细了嗓子，幽幽地说道：quot;泽日，你又错了，如果你哥哥在的话，应该让他做一遍给你看。quot;

    他在模仿他母亲--校长的声音。正是因为太像了，才让人毛骨悚然。

    他又恢复了正常的声音：quot;我永远都比不过那个她得不到的儿子。就算我为她卧冰求鲤，她也会看着鲤鱼叹息：quot;如果你哥哥在身边多好，他钓上来的鲤鱼会大一些。quot;quot;

    连笑不知哪来的气力，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拎起来，说：quot;你母亲不是这样的人。你是疯了。quot;

    梁泽日笑道：quot;她才疯了。好多年前，她想领回沐垂阳，但是被那个家庭拒绝了。她那时哭着问我：quot;我的儿子呢？quot;我从那时起就知道，她的儿子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