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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的时候,我不由得对精神生活充满厌倦,如果它不能更好地为我的肉欲服务,那我简直就觉得精神生活完全是在活受罪,当然,一旦肉欲得到了满足,我便会摇身一变,转而看看人类的精神世界里有什么值得我消遣的地方儿,我的大实话也许会让有些人看不惯,但是我想我也有我的权利,即,对看不惯我的人看不惯的权利。因此,我照说我的做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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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到姑娘对我可不是一件简单事,尤其是我在一段时间脱离了我的环境以后。我翻开电话本,打给几个姑娘,她们当然正忙着,没时间陪我散心,我忽然想到刘琴,决定给她打个电话,打她的电话费了我很长时间,我先是打给一个专管选演员的副导演,他手里有刘琴的电话,我按照他的电话打过去,对方却是一个男的,那个男的说自己买了刘琴的手机,但他与刘琴并不认识,而是通过刘琴的朋友办成的,他知道刘琴朋友的电话,并告诉了我,我再次打给刘琴的朋友,刘琴的朋友也是演员,在外地拍戏,她知道刘琴换了手机,但她把电话忘了,她说她宿舍里的桌上有个电话本,刘琴的电话就记在上面,她说可以叫她的室友查一查,她告诉我她的宿舍的电话,我再次打过去,接电话的人是个姑娘,听说了我的意图,还真找到了那个电话本,据说是绿皮的,她从里面查到刘琴的电话,告诉了我,我打过去,接电话的人仍然不是刘琴,而是刘琴的另一个朋友,她说刘琴昨晚把电话拉在了她男朋友的车上,而她男朋友刚把电话交给她,她问我:"你有急事吗?"对此,我还真不能把实话告诉她,只好说:"没什么正经事儿。"她说:"一会儿刘琴到我这儿来取电话,我叫她给你回吧?"我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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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二天才接到刘琴打来的电话,傍晚我正为吃饭发愁的时候,刘琴在电话里问我:"有谁在昨天打过这个电话?"我说:"我。""你?不可能吧――"她说,声音飞得一塌糊涂,不用说,正大麻呢。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是个男的吧?""是。""告诉你,这一段儿,我不认识男的。""为什么?""因为――"忽然,她咯咯咯笑了起来,"我认识的男的太多啦,听不出你是谁?"我说:"我是周文。""周文?""对。"她想了一会儿,电话传来她向别人问话的声音:"你们谁知道周文是谁?"眼看着这事儿越来越离谱儿,我只好恨恨挂下电话,不料,半分钟后,电话又打来了,是刘琴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别提多晕了。
"周文,是吗?""是――""你在哪儿?""在家。""我想起你来了,"又是一阵笑声,然后,她像是把嘴贴近话筒,以至于声音都有点听不清楚了,"你就是那个趁我喝醉把我骗到你们家的那个人吧?"我只好老实承认:"实不相瞒,正是在下。""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我关心关心你呗。""关心我?""算不上关心。""那算什么?""瞎操心呗。""为什么?"她又笑了,这一次笑得更长久。
"你什么时候开始飞的?"我找到一个话题。
"我?我飞了吗?""我不知道。""我没飞,我和朋友在一起――""噢。""――飞――"她接上一口气。
"噢。""你知道现在几点了?"我看看表:"晚上六点。""晚上六点啦!――我怎么一点不饿呀?""我可饿了――我得上街吃饭了。"我已被这种聊天弄得狼狈不堪,而且,据我的经验,她现在正是饶舌的时候,因此决定打住话题。
"是吗?""啊。""你一个人吃吗?""我本来想请你一起吃。""这可是你说的啊――""怎么啦?""你得记住,你欠我一顿饭。""我记住了。""今天饶了你。""谢谢。""哎,你是那个写剧本儿的周文吗?""什么意思?""我问你,你是不是写剧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