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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每一种内容都发挥到了难以想象的丰富程度,她经常嘴边就说那么几句话,可是每一次说的方式都不同,都有新变化,我注意到,嗡嗡还能看得进去艺术电影,对人物有自己的独特理解,她是个艺术气质的人,这使得她在3年中,成为我的私人表演艺术家,在她那里,我得到了莫大的享受,让我知道了,一个年轻的生命竟能焕发出如此灿烂的光彩。
这些,嗡嗡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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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我还得再一次说到嗡嗡走后留下的东西,那些东西现在就在我的房间内,这些东西因为她的存在才具有意义,当她在的时候,那些东西像是与她一样具有生命,一条粉红色的毛巾,一个牙刷,一瓶未用完的面霜,一个星巴克的咖啡杯,一双短筒的袜子,一套喝功夫茶的茶具,一套麻将牌,还有其他一些她买的东西,用来盖电脑的云南染布等等,当然,还有梳子上她的长发,这些东西由于被嗡嗡频繁地使用,因此被认为是"她的",然而,她消失了,而东西仍在,成为房间中多余的一部分,有时让我偶尔看到,顿觉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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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回忆令人黯然神伤,消逝的一切令人黯然神伤,甚至这不得不继续的人生也一样令人黯然神伤。
是的,嗡嗡,我在最可笑最荒谬的假象中与你欢聚,我们明明掉进一个大粪坑却编故事骗自己说在赴一个盛筵,我们在谎言中寻欢作乐,我们荒唐透顶地自圆其说,我们彼此照顾,我们寻开心,我们滑稽不堪地在死亡之外尽情舞蹈,嗡嗡,我要你知道,我其实早已心冷如冰,我是坐在烧开的油锅边上与你说笑,并且,为你担心着,因为你在乐得忘情时,一不小心就会掉进热油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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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会跳舞会撒娇的嗡嗡,让风把你的声音刮去吧,把你的长相也刮去,把你穿戴过的衣服也刮去,把你爱喝的自制饮料也刮去,把电视节目也刮去,把你爱吃的饭菜也刮去,把你爱戴的不值钱的首饰也刮去,把你爱唱的歌也刮去,让你的痛苦与烦恼也随风而去,让我的难过也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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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见到嗡嗡是在2000年新年第一天。
1999年最后一天,从晚上7、8点起,我便出门,在外面混了一夜,那天夜里,所有的人看来都显得疯疯癫癫的,北京的单身男女全部出动,希望务必在新年钟声敲响之际,把一个陌生情人弄上床,这种疯狂而孤独的人群里当然少不了我的身影,我的手机响个不停,我换了得有10个酒吧,四处寻找漂亮的目标,准备当夜拿下,最后,通过电话,小春找到我,他正与三个姑娘在一起,而且,据他说,姑娘与我们一样慌,急于找到一个顺眼的情人好顺利地冲过千禧夜。
我与小春在"男孩女孩"酒吧门口碰头,然后来到城市宾馆附近的一个叫乡谣的酒吧中,三个姑娘都是广播学院播音系的学生,个个长得十分周正,这种一脸正气的姑娘让我刚一见面便感到今晚前途无望,更无望的是小春,我们刚跟姑娘说了几句话,他的旧日情人菲菲便与另一姑娘娜娜推门进来,当然,还有与她们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小春一下子便颓了,他冲上去请求菲菲与他共渡新年夜,但菲菲拒绝了,因此,他的心情一落千丈,就像一下子完蛋了一样,很快,他便离我们而去,到别的地方猎艳去了,而我见势不妙,也溜之大吉。在另一酒吧,我冲进去后,见到一帮朋友正围着一帮不知什么路数的姑娘狂嗅,我也加入其中,由于姑娘有六七个,我挑花了眼,当然,姑娘也同样对我们挑花了眼,因为都是第一次见面,正犹豫间,最好的两个姑娘已被带走了,我又与姿色中等的两个姑娘贫嘴,暗中激烈地斗争着,想着带走其中的哪一个,但姑娘接到电话,忽然离去了,只剩下三个差的,我正要破罐破摔,不管是谁,带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