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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证明都是胡说八道。
但是,但是——我始终爱听她对我说话,无论是在电话里说的话,还是在床上说的话,还是我们一起吃饭时说的话,还是一起逛街时说的话。
很多话我都记得,有如刚刚说过一样,甚至,连她说话的声调语气都记得,连她说话时的神态、动作都记得,甚至,连当时的天色都记得,更甚至,连音响里播出的唱片曲目都记得。
总之,我什么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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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农学院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里没有电话,十分不方便,这样,我便可以不再去想可否与陈小露联系,当然,陈小露更是无法找到我。
但是,从第一天起,我便一下子找到了公用电话,尽管那个电话位于农学院对面的动力学院。
但是,从第一天起,我便每天给大庆打一百个电话,因为我知道,陈小露可与大庆取得联系。
由此,大庆可轻易得出结论:我的行为矛盾百出,难以理喻,甚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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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纲以一天两集的速度进展着,写到第六集完,我准许自己休息一会儿,先是翻了一会儿参考书,然后我发现我的腿自己走了起来,一直走到动力学院公用电话亭边自动停住,我换了一些硬币,拨通了大庆的电话,大庆听是我的声音,没头没脑地对我说:“回来吧。”
于是,我飞身跑出动力学院,跑到街上,中间由于忘形,不慎一跤跌入路边的水沟里,当然,这对我完全是小菜一碟,我没有挥动手臂打车,而是糊里糊涂地朝着一辆飞驰而过的出租车一路猛追过去,如果不是气力用尽,我完全有可能一直追回城里,还好,跑了几百米我便口吐白沫,坐到路边,直至下一辆出租车远远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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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是破门而入、像子弹一样射进大庆家,出乎我的意料,陈小露不在那里,房间空空荡荡,大庆一人坐在沙发里,眼里含着神秘的笑意,一言不发地打量着我。
“大庆——”我叫道。
“我就是啊!”大庆热情地站起来,拉我到沙发边,“坐坐坐。”
然后给我倒了一杯茶,端到我面前。
“大庆——”我叫道,“人呢?”
大庆放声大笑。
“怎么了?”我问。
“我操——我操——我操——”大庆绕着我转了起来,这一转,直弄得我眼花缭乱。
“到底怎么了?”
“你也得听我把话说完呀——我‘回来吧’是对我媳妇说的,还没轮到你呢!我接你电话时她正问我买完衣服是回来还是我出去跟她一块吃饭——我操,我操——”大庆又一连气说了一百个“我操”,然后他说出那句如同废话的总结性发言:“你丫完全疯了。”
门开了,吴莉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堆在秀水买的便宜货,秀水买的东西很好认,因为总是清一色装在黑色垃圾袋里。
“你们到那边说话去,我可要试衣服啦!”吴莉兴冲冲地对我们说。
于是,我和大庆来到门厅里。
我对大庆说:“那我先走了,回去写提纲去,还差四集没写完呢!”
大庆一把拉住我:“别别别呀,大老远跑过来。”
“我走了,再见了。”我见势不妙,夺身便要往外冲,大庆却在后面笑了起来:“别后悔呀,再见了。”
我卡在门缝里停住了:“怎么了?”
大庆一把拉我进门,说:“陈小露她老公走了,一会儿一起到劲松吃饭。”
“真的?”
“你都这样了,我再骗你就太不道德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怎么样了?‘这样了’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样了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