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70
直在想跟你睡觉。”
“是吗?”
“是——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在农学院,在电影学院教师楼,在——”
“我去过,我认识,你会在那儿吗?”
“我会。”
“你现在想操我吗?”
“想——”
“那我一会儿就到——你在几楼?”
我告诉她楼号及楼层,陈小露的电话当即挂断了,我靠在公用电话亭的玻璃墙上,浑身僵直,一直到烟头烫到我的手指我才一下子惊醒,于是梦游一样走出电话亭,来到街上,我走回农学院,靠在一棵树上,站了一会儿,坐回地上,我环顾四周,除了树顶的鸟叫声以外,什么也没有,不远处的前面,是一辆式样老旧的自行车,车轮的辐条上锈渍斑斑,车座破烂,再往前,就是我住的楼门,我就坐路边,背后是一片草坪,上午的阳光从背靠的树顶上倾泻而下,丝丝缕缕地落在我的身上。我抬起手腕,看看表,想计算一下时间,但表不知何时被我摘下,我站起身,走入楼洞,上楼,坐回床上,两眼定定地望着窗帘出神。
63
正在这个当口,赵东平推门走了进来:“怎么连单元门都不关?”
“我刚出去了一趟,忘了。”
“怎么样,写到哪儿了?”
“第十集。”我说。
赵东平不时从他家里过来看我一眼,因为我们写的是连续剧,有很多东西要前后对上,往往他在后面写一个人物,我在前面就得交待两句,如果我在前面加一个人物,他后面也要给出结局,因此,我们每天都要碰头讨论。
“都十集了!可以呀,哥们儿才动了六集——难呐。”
赵东平有个习惯,就是每当写作受阻,就喜欢到我这儿来溜达一圈儿,看看我的进展,我指指空在电脑前的椅子:“你看吧。”
于是他坐下,看了起来。
我倒回床上,两眼望着墙皮裂开的顶棚。
“一会儿一起吃饭吗?”他问。
“不想吃,你自己去吧,我不饿。”
“又没说现在,我说中午呢!”
“中午我也不饿。”
“你怎么了?”
“我懒得吃。”
赵东平的头从电脑显示器后面探出来,看了我一眼:“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儿。”
为了不再与他纠缠,我说:“我先睡会儿,你看吧,临走时把门关上。”
我钻进被子,闭上眼睛,耳边是赵东平的手指敲击换行键的单调声音,奇怪的是,这种声音在我听来竟是非常舒服,一会儿,随着敲击声的逐渐减弱,我睡着了。
朦胧中,我听到门响,想必是赵东平走了,一会儿,我咬牙下了床,把通向我房间的两道门全部打开,然后回到床上接着睡,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感到身边似乎有个东西在蠕动,我努力睁开眼,只见陈小露合衣靠在我的身边,当当两声鞋响后,她的腿也伸到床上。
“我困极了。”她对我说。
我“嗯”了一声,反手抱住她,我们两个便一同睡去了。
64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黑得不见五指,我睁开双眼,侧耳细听,外面连车声也没有,陈小露睡在身边,呼吸平稳,我翻一下身,用背对着她,重又睡去,一会儿,我觉得背后陈小露也在翻动,就回头问了一声:“怎么了?”
陈小露一边脱去上衣一边对我说:“把衣服脱了吧,这么睡太不舒服。”于是,我们两个便把衣服脱去,再次睡去。
这一睡,昏昏沉沉,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我再次醒来,发现陈小露一只瘦瘦的手臂压在我的身下,我把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