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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的莫扎特的听了十一遍。其中的很多唱段竟叫我听出了街头流行歌曲的味道。
即使这样,三天中,我也没能改掉每隔一会儿便检查一下电话是否挂好的恶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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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我站在北京外国语学院的校门前,而对面陈小露正背着小包,手拿两本教科书向我姗姗走来,一瞬间,我竟疑心自己是否站在位于波士顿的哈佛商学院门口,等待一个高不可攀的哈佛校花。我迎上前去,满心欢喜,走近一看,陈小露却显得心事重重,顿时,一种古怪的不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连我的脚步都放慢了。
“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也不知能不能过。”陈小露没精打彩地说。
突然之间,我居然感到两人之间无话可说。
我陪着她走了十几米,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放在嘴里,站住,点烟,深吸一口。我一抬头,陈小露也停住脚步,站在我旁边,看着我。
“你去哪儿?”我听到她这么问我。
“我?”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上午我接到她电话,说要我到学校门口接她,但接她以后怎么样却没提,她这样一问,我更摸不着头脑了。
“你今天有事吗?”她又问。
“没有。”
“你陪我去友谊擦车吧。”
我点点头,未说一声,我们一前一后,走向路边她的汽车。
“我总是在友谊擦车。”她说。
我们上了汽车,开到友谊宾馆里面的一个停车场,有工人上来擦车,我站在一旁,正是下午四点半钟,停车场上没什么人,阳光充足,陈小露与我站在一起,看着工人们用接着水龙头的皮管子把车冲洗干净,又用肥皂水擦了一遍,又用水冲去肥皂,又拉开车门,把仪表板、方向盘擦干净,拖出脚垫子,在空中抖净尘土,最后是玻璃,里里外外、一块块用拧得干干的麂皮擦得透亮,这中间的半个小时,我们几乎没有说话。
“你有事吗?”玻璃擦完,我问她。
“我有一朋友约我找她,她开一个广告公司,就在蓟门桥,我们好长时间没见了,我要去看看她。”
我点点头。
“我还要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去拿一封邀请信用来办护照,下个月我要去一趟泰国,我——我老公要我去的。”陈小露总把她的台湾人称做老公。
我再次点点头。
“给我一支烟。”她说。
我把烟递到她手里,她就在我旁边点燃,抽了起来。
我耗在那儿了,不知该怎么办,看得出来,陈小露也同我一样,气氛沉闷。
“那我先走了。”我说。
陈小露点点头:“那,好吧——再见。”
我向她招了招手,冲她笑了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也不知如何笑得出来,但我还是笑了笑,甚至想说“一路顺风”之类的话,但我没说,而是转过身,向一辆停在不远处的出租走去。忽然,背后传来陈小露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只见她向我跑过来。
“什么事?”我问她。
“你要是没事,跟我一起走吧,我去广告公司就说几句话,去拿邀请信也就一会儿的时间,你在车里等我,然后,我们一起吃饭。”
我站在那里,犹豫了半晌,不知该如何应付这种场面。
“来吧。”她拉了拉我的胳膊。
于是,我跟她回到车边,再次钻进她的汽车。
一路上,我简直不知如何是好,想说话,却不知说些什么,想下车,也不知该怎么说,我意识到,陈小露是那种与她上完床就应忘得一干二净的人,但是,但是,她身上总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想想与我有过一夜情的姑娘总也有三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