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妹妹，那么，也即是他的妹妹，将来，假使董阿姨同他父亲结婚，董阿姨生的混血儿白白，也是他的妹妹。

    他是大哥哥。

    安康乐意扮演这样的角色。

    他伸手摸摸母亲的鬓角。

    常春警惕，这一把青丝终有一日会转白。

    人类的命运真堪悲。

    安康看到妈妈眼内悲怆的神色，知道妈妈怕老。

    他说：quot;别担心，妈妈你还年轻。quot;

    常春拍拍他屁股，笑道：quot;谈话结束。quot;

    她回到卧室，摊开日报副刊，每天要忙到晚上才能读早报，这算是什么生涯。

    简直是狗一般的日子。

    常春喜欢读副刊上专栏，天天追，同那些大大小小作家们混得烂熟，他们做过些什么，人生观如何，她全一清二楚，有一位作者最近荣升人父，笔调忽尔悲天悯人，另一位失恋，整个天空变为灰黯……

    许多是老生常谈，不过不要紧，读者们日常生活又何尝不是时弹旧调。

    可是正当享受，琪琪进来抢夺她手中报纸。

    常春并没有拨开女儿的手。

    她很看得开，如常夏说：quot;现在孩子要你陪，便尽情纠缠，过些日子，没处找他们的影子。quot;

    quot;一个旅行去、找伴去、跳舞去，叫他们在父母身边，也不能够。quot;

    常春自副刊世界里走出来。

    抱着琪琪，一同入睡。

    半夜，琪琪手臂quot;咚quot;一声甩在妈妈胸前。

    常春睁开眼睛，在幽暗光线底下看到琪琪完美纯洁的小面孔，感慨万千。

    曾经一度，她常春也是这样一个小宝贝。

    天刚亮，逼人的生活已经开始。

    厨房的抽油烟机有待修理，大门外一盏灯泡坏了多时，琪琪校服上校徽要钉上去……

    家务助理讲明只是助理，主力还是常春这个一家之主。

    回到店时，打开门，坐下，心惊肉跳地等助手来上班，常春永恒的恐惧不是生老病死，而是店员去如黄鹤。

    远处一位女生走过来，常春隔着玻璃松口气，可是跟着一看，精神又吊起来，不对，这不是她的伙计。

    这是朱律师。

    常春大奇，quot;你来干什么？quot;她拉开店门。

    朱智良看着常春，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

    quot;有什么不对？quot;

    quot;让我们先坐下来。quot;

    她坐了很久，顺手取过一件水晶摆设把玩，半晌才说：quot;昨日下午，已经六点钟，律师行职员都快走光了。quot;

    常春笑。

    这像一篇短篇奇情小说的开头，她给她接上去：quot;忽然一个英俊神秘的男子轻轻走进来，递上一束紫色毋忘我——quot;

    常春这时接触到朱智良玄冰一样的目光。

    朱女喝道：quot;你听完我说就不会这般开心了。quot;

    quot;究竟是什么事？quot;

    常春看看表，少女店员还没有出现。

    朱女讲下去：quot;有人推开门，进来，找朱智良。quot;

    朱智良一看，来客是个年轻女子，面熟不知在何处见过。

    朱女的目光何等锐利，上下左右三秒钟的审视，就已经把她的身份判出高下。

    少女身上秀丽名贵穿戴非她自己的能力办得到，一定是靠父荫，换句话说，这是位千金小姐。

    她来找朱律师有何因由？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