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之下动了胎气。quot;

    过了两天，常春就发觉她长着一张乌鸦嘴。

    朱智良律师通知常春，冯季渝进了医院。

    quot;你理应去瞧瞧她。quot;

    常春为难，一方面又担心，quot;她情况不严重吧？quot;

    quot;你去问她不就知道了。quot;

    常春咬一咬牙，去就去，就当作一个女人去看另外一个女人。

    绝不能空手去，常春令家务助理炖了一罐子清鸡汤，另外买了一盒精致的糕点，带着上医院。

    冯季渝躺在头等病房里，左腕吊着葡萄糖水，脸色抹掉脂粉，十分苍白，五官娟秀。

    常春进去的时候她睡着了。

    常春耐心地坐在一角等。

    真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不能来探另外一个女人？

    半晌，冯季渝动一动身子，仍没有醒。

    常春是过来人，当然知道家中有一名两岁半幼儿的母亲大概只有进医院来才能好好睡一觉。

    她不去叫她。

    半晌，常春正在犹疑是否要等下去，病房门被推开，一名女佣抱着小瑜瑜进来探访妈妈。

    奇是奇在常春一见这名小儿，就像看到琪琪一样，因她俩长得实在太像。

    冯季渝听见女儿的叫声真的灵魂就算归了天也得再到人世间来转一个圈，睁眼道：quot;囡囡来了？quot;

    女佣趋向前，quot;在家不住叫妈，哭闹不住。quot;

    冯季渝叹口气，quot;妈妈在这里，妈妈余生陪伴你。quot;肉麻口吻，同所有母亲如出一辙。

    她忽然看见了常春，一怔。

    常春熟络大方地说：quot;我替你带了食物来，趁新鲜吃点。quot;

    趁势把孩子抱手中，拣一块蛋糕给她，慢慢侍候她吃，一眼看便知是个有经验的保姆。

    冯季渝呆呆地看着常春，不知是感触是感激，一下子落下泪来。

    常春问：quot;身子无大碍吧？quot;

    冯女答：quot;已经没事，过两日可出院。quot;

    quot;总要自家当心，莫叫娘家的人担心。quot;

    谁知冯季渝淡淡说：quot;我没有娘家。quot;

    没有人会没有娘家，谈不拢是真。

    常春替怀中幼儿抹干净小嘴同小手。

    冯季渝忽然说：quot;你记得那日的追思礼拜吧？quot;

    常春点点头，没齿难忘。

    quot;我一直以为你是幕后主持人。quot;

    quot;不，不是我，quot;常春诧异：quot;我以为是你。quot;

    quot;也不是我，是那幕宋小钰小姐。quot;

    啊，原来如此。

    quot;最终在伊利莎白皇后轮上陪伴张家骏的，便是这位宋小钰。quot;

    不出奇，像张家骏那样的人，怎么会甘于寂寞。

    冯季渝说：quot;我会据理力争。quot;

    常春缓缓地说：quot;这种事，进行起来，历时一两载不稀奇，目前，要是有什么不方便，不妨商量商量。quot;

    这番话不是没有技巧可以说得出来，首先，常春并没有提及遗产二字，再者，她也不假设冯季渝会有困难，最后，她愿意与她商量。

    冯季渝又一次觉得常春真令人舒服。

    这种素质在今日哪里看得到，如今世人以令人难堪尴尬为己任，谁让谁下不了台还洋洋得意，夸夸而谈，常春这样的人怕已经绝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