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另一只小手放嘴里啜。

    幸亏不是亲生，幸亏稍迟可以还给人家。

    瑜瑜是个被训练得十分乖的孩子，醒了，坐在床上默不作声，有人张望，她马上会笑，让她到地上，独个儿走来走去，累了坐窗边，像个大人似眺望风景。

    琪琪似她那般大时，顽皮似小魔鬼，难服侍，爱不住尖叫，需要全副精神应付，并且已学会自己选择衣服。

    可见是环境造人。

    晚饭有孩子们爱吃的肉丸，常春夹一个放瑜瑜小碗中，那幼女对常春笑，常春只觉心酸。

    问她：quot;你会自己坐厕所吗？quot;

    她懂得点头。

    冯季渝自医院来电问情况，千恩万谢，不住自责，常春一味安慰，电话忽然沉默，常春知道对方哭了，掩着话筒，不想人知道。

    quot;心情这样坏，对孕妇无益。quot;常春这样忠告。

    第二天，常春迟出门，因雇佣介绍所派了女佣来见工。

    常春留下她实习一天。

    公寓里忽然多了一大一小两个人，显得挤迫。

    可是有了新鲜话题，三个大人两个大小孩一齐服侍小瑜，倒也不见得十分吃力。

    朱智良来看过他们。

    常春揶揄：quot;唷，红十字会会长出巡视察来了。quot;朱智良觉得被她讽刺两句十分值得。

    此时琪琪正把妹妹抱在膝盖上坐着看电视上的动画片。

    一式一样的小面孔，天使般笑脸。

    朱智良斟了啤酒喝，踢掉高跟鞋，叹口气，quot;请看看张家骏君留下来的残局。quot;

    常春不以为然，quot;明日永远是今日的残局，时间自然而然会收拾，不劳操心。quot;

    朱智良说：quot;我佩服你的勇气。quot;嘲弄气氛甚重。

    常春看着她，quot;你的世界一丝不乱，你的计划已安排至二○○七年，你自由自在，轻松逍遥，但是，你未必比我快乐。quot;

    朱智良唇边黏着甘苦不分的啤酒泡沫，一听这话，呆住了，细细回味，牵牵嘴角，不语。

    常春说：quot;有付出有收入才叫丰盛人生。quot;

    过一会儿，quot;史必灵，你十分幸运。quot;

    常春笑，quot;我连自叹不幸的时间都没有。quot;

    quot;我同你刚相反，每夜我都由三岁开始回忆自己一生。quot;朱智良苦笑。

    常春打趣，quot;让我们一家搬到你家去住，包你百病消散。quot;

    quot;什么，不是我搬到你们家来？quot;

    打地铺都不够地方。

    琪琪正替妹妹解画：quot;看到没有，那是秋天了，树木的叶子在秋季转黄落到地上，不过到了春天，绿色新叶子又会重新长出来。quot;

    朱智良注视小姐妹俩，目光渐渐变得温柔。

    常春说：quot;我俩的看法有所不同，没有孩子的人想，一天辛劳，回来还要让孩子纠缠，生不如死，可是有孩子的人却想，没有第二代的笑语声作伴，做得再辛苦也没有结果。quot;

    朱智良放下啤酒杯子，叹口气，quot;可是做哪一类人，也不由我们作主吧，是有命运之神控制的吧。quot;

    朱女告辞。

    常春送她到门口。

    朱律师说：quot;史必灵，我佩服你，没有实力，怎么能独力照顾三个孩子。quot;

    常春微微笑，quot;哪里哪里。quot;

    朱律师也笑，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