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春非常平静。

    quot;常春，琪琪，你们好，该怎么说呢，对，我此刻置身伊利莎白皇后轮上，船泊在横滨，记得常春说过，最希望有一日可以永久住在伊轮上，再也不上岸，常春，我恐怕不是标准丈夫，亦非及格父亲，我的任性自私肯定招致你们不安，但常春你一直忠恕大方地包涵了我。常春，我一直都不曾与你提起，我另外有个女儿，比琪琪小四岁，乞求你照顾，她母亲为人天真可爱，但不切实际，她恐怕要吃苦。我把我仅有的遗产交给她们姐妹平分，在她们成年之前，由你做监护人。quot;说到这里，停了一停。

    quot;我爱你们每一个人，quot;叹一口气，quot;我应当做得更好，但是我没有，我的时间与爱心都不够，请你们原谅。这是张家骏，某年某月某日晚上七时三十分。quot;

    录音带至此终止。

    quot;那是谁？quot;

    原来安康一直站在母亲身后。

    quot;那不是琪琪父亲张家骏的声音吗？quot;他问。

    常春把儿子搂在怀中，quot;是，那正是他。quot;

    quot;那么，录音带是他最后遗言？quot;

    常春答：quot;完全正确。quot;

    quot;原来他没有忘记琪琪与瑜瑜。quot;

    quot;是，他没有。quot;

    quot;那多好。quot;

    常春答：quot;是，这对琪琪将来的自信很有帮助。quot;

    quot;我们现在该怎么做？quot;安康问。

    quot;我们先与朱智良律师接头，如果她不予受理，我们找别的律师。quot;

    朱律师马上赶到。

    她反复地把录音带听了数遍，喃喃说：quot;这厮有第六灵感。quot;

    quot;该卷录音带可否作为呈堂证供？quot;

    朱智良抬起头来，quot;我替你们安排私下和解。quot;

    常春摇摇头，quot;你听到张家骏的话，他指明财产由两名女儿对分。quot;

    quot;三份。quot;

    常春还是摇头。

    quot;五份，quot;朱律师说：quot;五个女人，一人一份。quot;

    quot;两份，张琪和张瑜一人一份。quot;

    quot;宋小钰不会甘心。quot;

    quot;我不关心她的心情。quot;

    quot;常春，实际一点。quot;

    quot;是法官，你会为他的弱女还是为他的情人？quot;

    quot;常女士，这种案子上庭排期往往超过三年。quot;

    quot;不要紧，孩子们还小，而我，闲着也是闲着。quot;

    朱智良怒斥道：quot;无知妇孺，拖上那么一段时日，分得的遗产还不够付律师费，结果白便宜了朱智良以及刘关张。quot;

    这倒是真的。

    常春让步，quot;依你说呢？quot;

    quot;我自去与宋小钰商议。quot;

    常春只得叹口气。

    quot;宋小钰也是个合理的成年人，大家慢慢谈。quot;

    quot;她是个成年人吗，象牙塔里有成年人吗？quot;

    象牙塔主人在一间私人会所举行画展。

    常春很知道她画的是什么画，一定是抽象派，颜色分奶油、灰棕、紫蓝、乳白……且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