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意是个嫁得好的女人
了一次似的。周蒙点头她深知:那你再也没有见过他?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没有他的照片没有他的信哪怕一张贺卡一句话都没有。我有的只是一个电话,我 走前的那个下午他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行李多不多要不要他来送站,这次,轮到我说不了,我不能够再面对他 。一年多以后,我听说他结婚了,现在,孩子都四五岁了。你看,最后,我们都要结婚,可是我老有一种感觉, 在某一个转身之间我会看到他,他正轻轻抬起头来,脸上是那么一种迟疑而温柔的神气。周蒙听得心惊。
刘意犹自诉说着——他是这样徘徊在我心里,挥之不去,我才知道,我一直不承认的,是有那三个字的:心 上人,他是我心里的那个人。手一松,一杯热茶直直跌在地上,裤腿立刻溅湿了,周蒙蹲下身收拾,轻悄地抹去 眼角的一滴泪珠。刘意关怀地探过身子:周蒙,你没烫着吧?
这时间,刘意的老公来了,推开玻璃门,一只胳臂长驱直入地把他媳妇揽了过去:干完了?累坏了吧?今天 我给你做了条清蒸鱼,回去正好吃。刘意自然让周蒙搭他们的车回去,周蒙推辞说不麻烦了男朋友潘多就要来接 她了。嘴里道着明天见,合上门还没有转过身,眼泪已经汹涌地奔流而出。
她曾有过他的照片他的信他的贺卡也曾有过他的爱语和拥抱,如今,能烧的都烧掉了不能烧的随风而去,甚 至,连他的名字都挂上了一把不敢轻易打开的锁。她以为一切已经掩饰得极好,可是在今晚在毫无防备的一刻, 李然的身影从内心浮出生动一如往昔,令她无处躲藏痛哭失声。空荡荡的水泥路上,周蒙一个人从面的上下来, 向她的小屋走去,依然潮湿的裤腿寒气逼人,清白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夜深了,也冷极了,空气都冰 住了,脆薄而清冽,月亮是真正的冷月,一只冻醒的夜鸟苍惶地滑过一段去年秋天的枯枝。半透明的冬夜里,宁 静淹没了过去与未来,那么空灵而沉重的,如同小鸟跳动着的心脏,婴儿印下的足迹,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