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得也不错,她们家那个前夫,居然看上一个铅球运动员似的女人。”女人说这些话的时候有调侃的语气,确是如在说别人的事,而且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当作故事来讲,心里竟有说不出的爽快,也许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洒脱,也或者,还是酒精的作用。
“哈哈哈哈,小鱼儿,情人眼里出西施,这道理你也不懂?”许一阳不假思索地回答。
余静书接着说:“后来我的朋友又结婚了,现在的老公倒对她很好,可我看她过得还是不怎么样,大概是她不喜欢她现在的老公吧,也奇怪,这男人可真叫疼她,但她就是过得不开心。”
余静书的故事编得很俗套,但这俗套的故事是真实的。许一阳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说:“小鱼儿啊,要知道,当一个男人成为你的老公后,你就不觉得他疼你了。反过来,男人也一样,只要是人,都这样,不要不满足。”
余静书笑起来:“你说得对,所以我真后悔,早知道一样,还离什么婚呀。”
许一阳怔了怔,知道余静书说漏嘴了,她自己却并未发现,一脸带着天真的忧伤,看着黑洞洞的夜空,然后话题一转,问许一阳:“你说,你们男人就觉得自己该有一个情人是吧?许老师,你有没有情人?要说实话哦。”女人问出这句话,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
“嗯,如果我说没有,你会不会相信?”
“不信不信,绝对不信。”女人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哈哈哈,好,那就算有吧。”
“看看,我说有吧。那么你有没有想过离婚,和你的情人结婚?”
“说实话吗?”许一阳依然一脸灿烂的笑容。
“当然说实话。”
“想过,想离婚来着,可是后来又不想了。”
“为什么不想了?”
“时间久了发现,情人也会变旧,和老婆一样,没意思。”说完,顾自哈哈大笑。
余静书稳了稳身子,在黑暗中仔细端详许一阳的脸,夜色中,男人眼角的皱纹已隐没,只有灼亮的眼睛里有光芒射出。
“原来是这样啊!”余静书长吁一口气,身子一歪,脑袋靠在了许一阳的肩膀上。男人顺手一揽,搂住女人的腰身停止了缓慢的步履:“小鱼儿,酒醒了你就后悔了,会不会?”
“会,肯定会。”余静书以清醒的脑袋作答,身子却不听使唤,整个地陷入了男人的怀抱。
许一阳干脆扶着余静书坐在了路基边上,女人一坐下,便把脑袋趴进了男人的胸窝里,只是片刻,她竟睡着了。
醒来已是后半夜,余静书发现自己趴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这怀抱里的气息很陌生,绝不是陈彬略显肥硕的肚腩,也不是久已生疏的前夫杨益消瘦干瘪的肚子。这是一个壮实却平坦的腹部,轻微的呼吸使这个肚子微微起伏着,温暖的男性气味让她在睡意中充满暧昧的欲望,竟有略微冲动,便很自然地伸手摸索到这个壮实的腹部的皮带扣子。
即便是在家里,余静书也很少有这样的举动,她向来处于被动,床笫之事更是如此。今夜可能是因为酒兴未消的缘故,余静书竟去摸男人的皮带扣子,即使没有解开,也已够过分。可是这个男人不是陈彬,也不是杨益,他是许一阳。
许一阳抱着余静书坐在路边,一坐就是好几小时,他自己也几乎睡着了。余静书摸索到他裤腰的动静弄醒了他,他“呵呵”笑着搬开她的手,拍拍她的脸蛋说:“小鱼儿,美人鱼,醒醒,看看你都睡了多久啦。”
余静书猛然抬头,她惊恐地发现,这里并不是梦境中的卧室,四周竟是漆黑的夜色,远处墨色的山头和轻轻的海涛声无一例外地告诉她,这里绝不是她熟悉的地方,而是在海边的小路上。紧接着,余静书更为尴尬地发现,她刚才依偎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