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七·再见,加德满都·江南
经随着荷尔蒙分泌的下调而日趋规律,每天不吃早饭便要忧郁,晚上打会儿游戏便要瞌睡,出门走一公里便想着开车或者打车,衬衫洗了都懒得熨……这时候他怎么能不变成一只“土豆”呢?
所以我虽然对我土豆的生命很悲凉,但是我正在考虑买一只更大更舒服的沙发。
然而在尼泊尔这个地方,一切都不一样。这里早上十点钟上班,下午四点钟下班,这里的人每天吃两顿,早一顿晚一顿,有足够多的时间在床上耍赖。这里每天都是阳光明媚,在土路上腾腾的灰尘里天空中一个硕大的太阳,我们这种搞旅游业的姑娘有事做事没事晒太阳,以前我在电脑前坐五个小时一定哈欠连天昏昏欲睡,现在我坐在寺庙前的台阶五个小时跟没事儿一样,高兴起来我就去井盖上躺躺,太阳耀眼了我就躲在阴凉地里,脏了我就去河里洗一洗,对我而言什么周末战士,什么沙发土豆,都没了,这里没周末,也没沙发。
我有个朋友搞的是电信业,经常跑印度线。据他说他以前从新德里机场下飞机,步出机场的时候看见远处屋檐下一排兄弟,个个皮包骨头然而骨骼清奇,皮肤黝黑且显得神光内敛。他一直很好奇这些人是在做什么,有时候他觉得那些人是乞讨,有时候他觉得他们是在做集体瑜伽,更大的可能是两者同时进行,如果讨到钱他们就去吃些东西,如果讨不到他们就练习瑜伽,无论如何看起来都是一种不错的生活,绝对不会饿死。
我曾经对此发表了很多不成熟的嘲笑,但是我现在过的就是这样生活,而且感觉还不错,我现在可以忘记我不喜欢的那些东西了,包括地铁、会议室、机场和电脑显示屏。我没有固定收入但是确定自己不会饿死,我虽然是个少女但是我不需要努力当个美女嫁给金龟婿来为我的后一半人生搞一张稳定饭卡。
贝榕公司的美女Amy说,我美丽,因为我够努力!她这么说的时候我不禁悲哀的看着她,觉得美女在中国混出头也真是不容易。
而尼泊尔就是这么个地方,其实没啥好担心的,其实也不就是早上十点下午四点一天两顿晒晒太阳么?
我也有不满意的地方。不满意的也唯有前面说的三者,一是我没有准备好,现在我依然不知道这个七喜送给我那份请柬和那只铜盒是什么意思,但是毫无疑问没有护照和银行卡我没法回中国去和臭鳜鱼以及满江红火锅重逢,这非常糟糕;二是我现在作为一个少女,行动举止要注意礼节,不能随便抖腿,不能四仰八叉;第三我认为我长得还不错,可是找我拍照的人显然不如找其他女孩的人那么多,我觉得我已经把我自己化妆得不错了,可是当我用英语去询问当地一个导游大哥我长得怎么样的时候,大哥以怜悯加同情的神情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尼泊尔话跟我说了句什么。
我猜测他是跟我说相貌天生莫自弃,人生爱拼才会赢一类的。
但是相貌一般直接影响到我的收入,这样我就很难攒够路费回中国,我在前面说过我的地理历史知识都严重不足,我不得不绞尽脑汁思考喜马拉雅山所在的板块的地质构造是什么样的,除了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外还有什么通道可以从陆地回中国。我现在没有护照,不能乘飞机。
我的思考终于有了结果,那就是丝绸之路,既然唐玄奘能够从那条路去印度,我也能沿着那条路会西安。
孙睿表示他愿意和我同行,因为他对于印度教的苦修已经小有成就,不介意陪我重温一下大唐高僧的心路历程。顺带他觉得他还是应该回北京看望一下他美貌的女友,他向我保证这不会影响他苦修的心。
我是在穿越之后十分钟遇见孙睿的,那时候我茫然无措,孙和尚则正好从哈努曼神庙修行出来上街买个炒面吃。孙睿老师如今已经很像一个地道的尼泊尔人了,但是他还没有放弃一个艺术工作者对于摄影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