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接伤害
捅出去,特别是何小路,但是,旭东没有听到娟子的回答,她只是叫。
旭冬想现在是六月初十,离九月没有多长的时间了。他把剩下的烟头狠狠地戳在窗台上,转身离开。
陈安冬到中午的时候已经是饥肠辘辘了。他想再像这样傻逼地硬撑下去自己肯定是要完蛋的。
陈安冬开始在路上和行人搭话。他略弯下腰,笑容可掬地说,哥,求你个事,我回不去家了。嘿,你回不去家关我什么事啊。碰了一鼻子灰的陈安冬点头哈腰地跟一个面善的女人说,啊,这个姐,你看你能帮我个忙吗?我身上现在没有钱,回不去家了。那女人说,对不起啊,我有急事。走出去几步之后,陈安冬听那个女人说,呵,这个年头什么人都有。无比沮丧的陈安冬在经历了不知道多少的白眼之后,终于碰上了一个好心的老大娘。陈安冬还是惴惴不安地走过去说,大妈,我求你个事?大妈看着陈安冬穿着的监狱里统一发放的制服诧异地说,孩子,你这是从哪来啊?陈安冬说,我刚从监狱里出来,着急回家,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大妈,要不这样,我身上还有一盒烟,我拿它跟你换5毛钱,我就打个市话就成。大妈看见陈安冬眼睛里的东西。要知道女人最受不了这个,她赶紧从衣服里拿出10块钱给陈安冬说,孩子,拿着这个吧,记着先给家里挂个电话,那烟还是你自己留着路上抽吧。
陈安冬给监狱里的姚看守打电话,电话里的陈安冬就像是一个孩子委屈地说,我回不去家了。姚看守说,你现在在哪?陈安冬说,他们跟这叫红旗街。姚看守说,你别动,半个小时之后我就到。姚看守是开着一辆破的要掉渣的吉普车来到红旗街的,那个破车发出突突的声音将整个红旗街午睡的人都给震醒了。姚看守在车上就看到了靠在化工厂墙根上打瞌睡的陈安冬,下了车,他走过去拍拍陈安冬的脑壳。那个原来被他剃得光光的脑袋现在已经长出了黑黑的头发茬。醒来的陈安冬在正午的阳光下有点看不清姚看守的脸。姚看守说,走,我们先去吃个饭。陈安冬跟在姚看守的后面来到了街道对面的一家饭店,点好了菜之后,姚看守推心置腹地对陈安冬说,回了家,好好地过日子,多挣几个钱,别让你老婆瞧不起你。人不就是这么回事吗?怎么活还不是一辈子。千万别再惹什么事了。陈安冬眼睛通红,他说,我不想和那个女人过下去了。
姚看守记得那个叫娟子的女人,三年前,她和陈旭冬来过一次。当时觉得是个不错的女人,长的也顺溜。姚看守看着陈安冬不解地说为什么,见陈安冬半天没有说话,他笑嘻嘻地说,回家和你的女人生个孩子,有了根,你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陈安冬说,她有病,不能生孩子。
当天下午,姚看守把陈安冬送上了回家的火车。
陈安冬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准确地摸上了自己家的门洞。尽管他已经离开这个家六年了,但是,他仍然可以把这里的一切记得清清楚楚的。在陈安冬叮叮咣咣地把门敲开后,从里面伸出的脑袋让陈安冬大吃一惊。是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他瓮声瓮气地说,你找死啊?陈安冬说,我找唐娟。男人充满怨气地说,她六个月前就走了,把这个房子租给我们了。陈安冬还想说话的时候,男人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陈安冬在原地站了一会,楼道里的灯熄灭了,陈安冬没有把它踩亮,而是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走下楼去。
陈安冬在经过一家超市的时候用姚看守给他的50块钱买了一把菜刀。出来后,他把刀包好放在了帆布兜里面,然后,向弟弟旭冬的家走去。在同样的时间里,旭冬正在以一只猫的机警守在娟子的病室外面。他坐在医院走廊上的椅子上面,脑袋歪向一侧,就像耷拉下来一样。他和那些乱马七糟的男人混在一起,叹息,骂娘,抽烟。这样一直到后半夜的时候,旭冬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他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