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得时间过得好慢。
而且这家餐厅的附餐好多,一道又一道地端上来。
“没有了吧?”我总会问服务生。
“尊贵的先生啊,您看起来很困扰喔。”服务生是这么回答的。
我猜得没错,他一定会跳困扰的骆驼。好不容易上完了附餐,大家也准备走了,我才松了一口气。
走出餐厅门口,我赶紧跟拦河堰和他女朋友,以及爱尔兰告别。
拦河堰凑近我耳边小声说:“有兰堪折直须折,辣手摧花不负责。”
我正想给他一拳时,爱尔兰叫了我一声,我只好转过头看着她。
“别忘了哦。”爱尔兰跟我说。
“忘了什么?”我很疑惑。
“爱尔兰,爱尔兰,爱你的……”
她这次的花开得好大好大:“兰。”
“哈哈……哈哈……”我干笑了几声,声音还发抖。
然后眼神朝着拦河堰,用力瞪他一眼,再说:“我一定没齿难忘。”
我加速度逃离,拦住一辆出租车,扑上车。
回到楼下大门时,刚好碰到牵着小皮散步回来的叶梅桂。
“好久没见了。”我说。
“你有病呀,我们今早才见过面而已。”
“可是我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无聊。”
她说完后,将拴住小皮的绳子交到我手上。
“我们一起回去吧。”她说。
“嗯。”我笑了笑。
其实我并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觉得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她了。
就像一个人漂流在海上,最后终于看见陆地一样。
也许只漂流一天,但在漂流的过程中,你会觉得好像过了一个月。
总之,我就是有那种浩劫余生的感觉。
而且还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同样是花的名字,眼前的叶梅桂却让我觉得很自在。
她的眼神像玫瑰、害羞时像玫瑰的颜色、生气时像亮出玫瑰的刺、要睡觉前伸展双手的动作更像正要绽放的玫瑰。
只有叶梅桂,才可以在任何小地方都像是夜玫瑰。
不管我是不是“亡鈇意邻”那篇文章中所说的,那个丢掉斧头的人,但叶梅桂就是夜玫瑰,谁来说情都没用。
别的女孩即使也像是一朵花,但很可惜,那并不是夜玫瑰。
兰花或许很名贵,我却只喜欢玫瑰。
“来猜拳。”在楼下大门前,叶梅桂突然说。
“好。”
结果我出石头、她出布,我输了。
“你开门吧。”
“喔。”我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我们走到电梯口,久违的字条又出现了:如果我有一千万,我就能修好故障的电梯。
我有一千万吗?没有。
所以这仍然是故障的电梯。
如果有人来修电梯,你就不必爬楼梯。
有人来修电梯吗?没有。
所以你只好乖乖地爬楼梯。
如果把整个太平洋的水倒出,也浇不熄你对我乱写字的怒火。
整个太平洋的水全部倒得出吗?不行。
所以你不会生气。
我跟叶梅桂互望一眼,异口同声说:“痞子蔡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然后她笑了起来,我则骂了一句白烂。
“白烂是指谁?吴驰仁?还是痞子蔡?”她问。
“当然是指吴驰仁啊。”我说。
我也突然想起,吴驰仁和无此人,也是谐音。
“嗯……”我再看了一眼字条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