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八十六章
样了。
李黛玉说:“江小才挺关心我爸爸平反的事情。”马胜利阴沉地说道:“用得着他关心吗?”李黛玉说:“他不关心,还有谁关心?你现在关心得了吗?看你这躲躲藏藏的,能帮着干什么事?”马胜利有些着恼,说道:“我怎么躲躲藏藏了?你妈妈精神失常,我敢到你们家招惹她吗?”李黛玉说:“有什么不敢?江小才不就敢吗?还是你做贼心虚。”马胜利更恼了,他握紧双拳压低声音说道:“我怎么做贼心虚了?”他的眼睛冒火,像是要打人。
李黛玉也站住了,瞟了他一眼,说:“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咱俩的关系呢,江小才刚回来一个月都知道了。”马胜利愣在那里,过了一会儿问道:“他说什么?”李黛玉没好气地又瞟了他一眼,看了看四周的小松林,说道:“你在楼下一拍手,江小才就说是不是你在和我联系?”马胜利怔愣着,而后双拳紧握,在原地倒着步子,似乎想对谁发作一番。李黛玉冷冷地看着他,等他像个陀螺在原地转完了,才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能学校里其他人早就知道了。”马胜利用力捶了一下大腿,说:“我这次下台可能也和这事有关。”
李黛玉平静地看着他,像是打量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猛兽一样,等着笼子关出他的耐性,说道:“好汉做事好汉当,别不敢承担责任。”马胜利阴着目光问道:“江小才还说我什么了?”
李黛玉想了一下说道:“他说你这个人坏,对我还行。”马胜利又握紧了双拳,虎视眈眈地看着李黛玉。李黛玉瞟了他一眼,说:“人家说你坏,你还意外呀?人家说你好,我倒要意外了。”马胜利想了一下,也便没了话。
两个人在小松林的黑影中转圈走着,在这条黑影的包围下,鸳鸯湖像毛玻璃一样反射着星月的光亮,湖水结了冰,湖周围的一块块大白石突突兀兀地蹲着或者立着,一条灰白色石头路像带子一样毛茸茸地围在湖边。他们不敢走到这片光明中,只在小松林的环形暗影中踢着小石子慢慢走着。走多了,两人就背靠着树,你一棵我一棵面对面在黑影中站住。
看到马胜利唉声叹气,李黛玉问道:“有什么情况?”马胜利说:“北清中学的事又麻烦上我了。”李黛玉问:“是不是贾昆的事?”马胜利说:“是。”李黛玉说:“谁在整你?”马胜利说:“主要就是米娜,当时在场的其他人都是学生,早已分到天南海北了,再说,那天是好多人一起动手打的,又不是我一个人动的手,现在米娜死咬住我,说我带的头。”李黛玉说:“贾昆是流氓,打死算什么问题?”马胜利说:“他是不是流氓现在很难说,就他那些问题,可能算不成流氓。”李黛玉说:“那怎么办?”马胜利目光阴沉地说道:“我不怕,文化大革命初期这种事多了,没有拿这些事算帐的,在全国,也没有看到这样翻文化大革命案的,要是这样翻起案来,整个文化大革命从一开始到后来的事都得大翻案,不可能。只是米娜这个人太坏,什么事只要一个人死咬住你,也挺麻烦的。”
马胜利不说话了,李黛玉也沉默了,她此刻有了对米娜的切齿之恨。她说:“米娜怎么这么坏?”马胜利抓住松枝用力一揪,啪地折断了,他说:“当时真该抽死她,不该给她留这口气。”背衬着鸳鸯湖的光亮,马胜利和周围的松树都成了黑色的剪影,像是一幅怪诞的版画浮在眼前。“那你打算怎么办?”李黛玉问。马胜利说:“顶过去呗。问题不大,我有办法。”他在黑暗中看着李黛玉,说:“你爸爸如果能够翻过案来,咱们的压力也就减轻了。”
说这话时,马胜利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特别是那两块很大的眼白发着光,像是猛兽的眼睛在黑夜中出现一样。马胜利接着说道:“我还要想办法找到朱立红,和她联系一下,当时在你们学校用皮带抽贾昆和米娜,是她第一个动的手,所以,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