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闪避两旁树枝,一不小心,被蔷薇刺割破手臂,她只哼了一声。
找到一间宿舍,她推门进去。
福在跟得气喘。
就在这时,有人一手拉住月枚,月枚拗着腰转身笑,那人紧紧搂住她的小腰身。
一眼看到她手臂沁血,他低头帮她啜干。
呵,他们是热恋中的情人,旁若无人。
不知怎样,知道了月枚这个秘密,福在觉得非常尴尬,她别转面孔。
周子文对月枚那样好……
能医不自医
她想退出小小宿舍,月枚叫住她。
“福头,我给你介绍,这是我朋友桑原,日文读库华巴拉。”
福在看着这高大英俊,一头黑卷发的男子,他正看着客人笑呢,原来是日本人,他的双臂,一直没有离开过月枚的腰围。
福在定一定神,“我还有事要做,我先走一步。”
月枚随即说:“福在,我们一起吃晚饭。”
“不,我不便留下。”
月枚耸耸肩,“桑原,今晚你要寂寞了。”
这样精明的女子也会有糊涂的时候:这桑原会得寂寞?
月枚笑着拉起福在的手,“我们告辞了。”
福在松口气。
桑原一直笑着,送她俩到门口。
回家途上月枚兴奋地问:“你怎样看桑原?”
福在反问:“你如何认识他?”
“你别理这些细节,他可是一个有学识的人:剑桥圣三一毕业,职业高尚。”
“他知道你有丈夫吗?”
月枚咕咕笑,“这有什么好瞒,一甩掉老周,我们就结婚。”
福在嗤一声笑出来。
那间员工宿舍顶多只有数百平方尺大,设备简陋,月枚怎么会住得惯。
月枚并无谋生技能,要了人就失却一切生活享受,她愿意吗?
啊,福在吃惊,看别人的问题,她竟这样精明透彻,能医者不自医。
福在黯然。
“你笑什么?”
福在坦白,“月枚,你佣人司机一大堆,一双手用来帮自己洗脸,这年轻风流的日本人只适合做男友,你说是不是。”
“讲起别人,你倒也老三老四。”
福在自嘲:“可不是。”
月枚忽然说:“要是我手上有钱呢?”
福在一怔,“你带头离婚,还好意思开口要赡养费?”
月枚似笑非笑,“谁说离婚?”
福在心头一凛。
“像你,不久即时可以收取一笔保险金了吗?”
福在别转头去不出声。
“你说,桑原会不会一辈子对我死心塌地?”
福在喃喃自语:“一辈子。”
“是呀。”
“一辈子是很长的岁月,你会觉得烦腻。”
都是奇女子
月枚笑:“我有一个女友说:当年如果可以得到那个人,愿意短命十年,今日再见那人,给她添十年寿也不愿。”
福在叹口气,“你那些朋友,都是些什么人?”
月枚笑了,“福在,连你在内,都是奇女子,福在,所有活下来的女人都是奇女子。”
“谁说的,有些女子很年轻就结婚生子,一生在家中其乐融融。”
月枚大笑,“那才奇上加奇,我有一个阿姨,分享丈夫第一份薪水到退休最后一份薪水,你说这是否通天彻底的能耐?我更加五体投地。”
“说不过你。”
月枚仰起头,哈哈哈,莫名其妙畅快地笑起来。
福在对她说:“周先生是好人,你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