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福在只觉得心身无比空洞。
她在这时惊醒。
是月枚的尖叫声。
福在这才想起,她孤零零在周家作客。
“我去什么地方不管你事。”
周子文的声音比较低,听不清楚。
“什么,分手?”
挂名夫妻
福在在床上抱膝而坐,决定假装听不见。
“你想打发我?没那么容易。”
福在吓一跳,不禁叹息。
月枚住在豪华住宅久了,与外边脱节,旧友王福在的惨淡遭遇并没有带来警惕,她仍然肆意而为。
“拿钱出来。”
摔破玻璃的声音。
“房子、车子、首饰,全归我,每月生活费用,还有,我的零用,一整笔安家费……”
李月枚像只铁算盘。
周子文好似把自己已关进房间里,他不出一声。
因为没有对手,月枚过一会也就静下来。
这时,天际已露出鱼肚白。
她问他要钱,他一时还不愿拿出来,这种情形不知已经胶着了多久,挂名夫妻。
福在起来梳洗。
她看到镜子里去,忽然想起零星的两句词:不辞镜里朱颜瘦,每到花前常病酒,写得这样惆怅,一定是柳永吧。
福在摸摸自己面孔,已不是十八廿十了,眼角缝针的疤痕拆了线仍然相当明显。
不多久之前,她也有充满憧憬的眼睛,雪白细洁皮肤,可惜都禁不起生活折磨。
厨房里还有工作要做呢。
福在下楼去,没想到两个女佣比她更早,已把报纸及早餐给她准备妥当。
福在微笑道谢,坐下来享受一个安静早餐。
女佣推开了长窗,鸟语花香,通统涌进来,呵,能在这屋子里住一辈子就好了。
福在忽然面红耳赤,怎么会有如此非分之想,她深深汗颜。
忙了整个上午,菜式已做得七七八八。
福在检查饭桌餐具杯子,酒都冷藏起来,花放在适当位置,水果搁在大水晶盘子里。
周子文下楼看到这样井井有条,感激到心里去。
福在说:“好似少了一道甜品。”
“都是男客,他们不嗜甜。”
“全男班?”
“我没同你说?全是分销商及他们的推广人员。”
福在点点头。
这时,月枚在楼上叫她。
福在看周子文一眼,跑上楼去。
只见月枚在房内收拾细软。
“你干什么?”
“我到桑原哪里去。”
福在连忙关上门,拉着她坐下,“不可。”
月枚摊摊手,“耽不下去了。”
她打开小小报现象,把珠宝取出,盒子通统弃掉,用一条丝巾,把一大堆红绿白宝石戒指项链耳环全包起来,塞进手袋。
“月枚,凡事想清楚再说。”
报恩时刻
月枚不出声,双臂抱在胸前踱步。
“当心丢掉珠宝。”
“这些首饰全部经过登记,一旦有人转售,任何珠宝店的电脑记录即时显示,难以脱手。”
“谁如此细心?”福在讶异。
“周子文,还有水,”月枚恨恨,“你说这个人多工心计。”
福在说:“厨房的羊肉快要烤焦,我得下楼看看,你且别发脾气。”
“福头,你要帮我。”
“你说什么?”
月枚露出雪白牙齿,“在羊肉里下一把砒霜,毒死他。”
福在遍体生寒,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