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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比如摇滚与写作
没人。半天都没有一个人来。只有安静的绿柳和安静的桃花。

    那就喊她吧。喊吧,只好这样。真是大煞风景,亏待了一路的好心情。

    喊声惊动了好几个安静的楼窗。转动的玻璃搅乱了阳光。你们这些幸运的人哪,竟朝夕与她为邻!

    她出来了。

    可是怎么回事?她脸上没有惊喜,倒像似惊慌:“你怎么来了?”

    “呵老天,你家可真难找。”

    她明显心神不定:“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没有哇?”

    她频频四顾:“那你……?”

    “没想到走了这么久……”

    她打断你:“跑这么远干嘛,以后还是我去看你。”

    “咳,这点路算什么?”

    她把声音压得不能再低:“嘘——,今天不行,他们都在家呢。”

    不行?什么不行?他们?他们怎么了?噢……是了,就像那台阶一样你应该料到他们!但是忘了。春天给忘了。尤其是伤残,给忘了。

    她身后的那个落地窗,里边,窗帷旁,有个紧张的脸,中年人的脸,身体埋在沉垂的窗帷里半隐半现。你一看他,他就埋进窗帷,你不看他,他又探身出现——目光严肃,或是忧虑,甚至警惕。继而又多了几道同样的目光,在玻璃后面晃动。一会儿,窗帷缓缓地合拢,玻璃上只剩下安静的阳光和安静的桃花。

    你看出她面有难色。

    “哦,我路过这儿,顺便看看你。”

    你听出她应接得急切:“那好吧,我送送你。”

    “不用了,我摇起轮椅来,很快。”

    “你还要去哪儿?”

    “不。回家。”

    但他没有回家。他沿着一条大路走下去,一直走到傍晚,走到了城市的边缘,听见旷野上的春风更加肆无忌惮。那时候他知道了什么?那个遥远的春天,他懂得了什么?那个伤残的春天,一个伤残的青年终于看见了伤残。

    看见了伤残,却摆脱不了春天。春风强劲也是一座牢笼,一副枷锁,一处炼狱,一条命定的路途。

    盼望与祈祷。彷徨与等待。以至漫漫长夏,如火如荼。

    必要等到秋天。

    秋风起时,疯狂的摇滚才能聚敛成爱的语言。

    在里有这样一段话:“要是有些事我没说,地坛,你别以为是我忘了,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比如说邮票,有些是用于寄信的,有些仅仅是为了收藏。”

    终于一天,有人听懂了这些话,问我:“这里面像似有个爱情故事,干嘛不写下去?”

    “这就是那个爱情故事的全部。”

    在那座废弃的古园里你去听吧,到处都是爱情故事。到那座荒芜的祭坛上你去想吧,把自古而今的爱情故事都放到那儿去,就是这一个爱情故事的全部。

    “这个爱情故事,好象是个悲剧?”

    “你说的是婚姻,爱情没有悲剧。”

    对爱者而言,爱情怎么会是悲剧?对春天而言,秋天是它的悲剧吗?

    “结尾是什么?”

    “等待。”

    “之后呢?”

    “没有之后。”

    “或者说,等待的结果呢?”

    “等待就是结果。”

    “那,不是悲剧吗?”

    “不,是秋天。”

    夏日将尽,阳光悄然走进屋里,所有随它移动的影子都似陷入了回忆。那时在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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