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狗来咬了！quot;

    quot;大，天大的事摊下了。我哥叫车给撞了！quot;圈牢喘着气，答道。

    麻子牛听了，没有答话。

    一阵儿。圈牢和马文明，气喘咻咻地，算是把个伤号拴牢，弄到了家门口。

    这时，麻子牛袖着手，在旁边说：quot;谁撞了，让谁拉上看病就是了。你们拉回家来干什么？家里又不开医院！quot;

    圈牢见麻子牛误会了，就说：quot;撞人的三轮早跑了，没抓住。这位师傅是做好事的，他开的是四轮！quot;

    麻子牛说：quot;你咋这么死板！三轮是拖拉机，四轮也是拖拉机，抓住谁算谁。叫他扔下八百块养伤费再走！quot;

    圈牢说：quot;咱不能做这号事！将恩不报反为仇，这是小人的做法！quot;

    quot;他**，你解下啥叫世事！你哥挺在炕上，你说咋办？quot;麻子牛训斥儿子。

    说话间进了窑，拴牢被放在了炕上。

    一直没有说话的拴牢，这时说：quot;大的话有理，圈牢！那三轮早揭瓦①了，黑灯瞎火的，哪里去找！没办法的办法，只好拉上这个四轮，来垫背！quot;

    马文明见说，暗暗叫苦：quot;天地良心，你们咋能这号做事！quot;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说了声：quot;你们好自为之，我走了！quot;说完，就想离开。

    事到如今，要走也迟了。麻子牛见马文明抬脚要走，一闪身子，拦住了门：quot;钱不出，你就想走？圈牢，你赶快到公路上，把四轮那摇把儿，卸了！quot;

    quot;我不去！quot;圈牢说。

    quot;你不去，看我打你！quot;

    圈牢见父亲真要打，只得跑了下去，将那四轮的摇把儿，拿了回来。

    麻子牛将摇把儿，拿到手里，他说：quot;现在，你走吧！没了摇把儿，你那四轮就开不走了！quot;

    马文明有些急了，舍下身子，来抢摇把。

    二人厮打起来。

    quot;哟儿哟儿，大黄大黄！quot;麻子牛见不是马文明的对手，要圈牢帮忙，圈牢不肯，麻子牛于是张嘴唤狗。

    从屋里的灶火口上，突然蹿出个大黄狗来。

    quot;咬他！咬他！quot;炕上的拴牢，忍着痛苦，支棱着腰，喊狗去咬马文明。

    狗昂着头，端乍着尾巴，quot;呜quot;地叫了一声，向马文明扑去。

    狗一口咬住了马文明的小腿。

    quot;妈呀，你真咬！quot;马文明松了手，一个箭步冲出门，连滚带爬地向坡下跑去。

    黄狗兴犹未尽，继续追赶。

    quot;大黄回来！大黄回来！quot;麻子牛唤狗。

    狗摇着尾巴回来了。

    麻子牛一手握摇把，另只手为狗摩挲着毛，冲坡下喊道：quot;开车的，你是个聪明人的话，明天带八百块钱来，取你的摇把。不要计较这些小钱，要往大处想，你车轱辘多转两圈，这钱不就回来了！quot;

    狗温顺地摇着尾巴。

    第二日，马文明来到边墙。他没有按麻子牛说的那样，带八百块钱来，却带来了一个稽查。这稽查我们认识，正是quot;杨树案quot;中的文书，姓贾。

    这一天阳光灿烂，不比昨夜，黑漆漆的怕人，加之又有一个穿绿皮、戴大盖帽的壮胆，马文明也不似昨夜那么畏首畏尾，他气昂昂地，很有几分得意。

    quot;贾稽查，那血口喷人的，就是头顶那家，百家姓中，他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