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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舞--6
向傅于琛借钱,她曾冷冷地问他:你几时准备一个红色丝绒秋千架子?

    我打开书的第一页。

    电话铃响,门铃闹,天色渐渐转暗,全部不理,我全神贯注地看那本小说,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继而发青。

    才看了大半,已经躺在床上整个背脊流满冷汗。

    母亲竟说这样的话来伤害我,轻率浮佻地,不经意,但又似顺理成章,她侮辱我。

    她竟把那样的典故套在我的身上。

    从前虽然不原谅她,但也一直没有恨她,再少不更事,也明白到人的命运很难由自身抓在手中操纵,有许多不得已的事会得发生,但现在——

    现在真的觉得她如蛇蝎。

    一整夜缩在房角落,仿佛她会自什么地方扑出来继续伤害我。

    活着一日,都不想再看到她。

    永不,我发誓。

    那本书花了我好几个钟头,看完后,已是深夜。

    倒了一小杯威士忌加冰,喝一半,打电话找傅于琛。

    千言万语,找谁来说,也不过是他。

    电话响了很久,照说这边的深夜应是他们的清晨,不会没人接。

    终于听筒被取起,我刚想开口,听到一把睡得朦胧的女声问:“喂?”

    我发呆。

    会不会是马佩霞,以她的教养性格,不致在傅宅以这种声音应电话。

    “喂。”她追问:“哪一位?”

    我轻轻放下电话。

    然后静静一个人喝完了威士忌。

    没有人告诉过我,马利兰盛产各式花卉,尤其是紫色的鸢尾兰与黄色的洋水仙。

    大清早有人站在我门口等,手中持的就是这两种花。

    他是童马可。

    还不等他开口,我就说:“没有用,永不会饶恕你。”

    童君少年时代的倔劲又出现,“我只是来道歉的……”

    我关上门。道歉,人们为所欲为,以为一声对不起可抵消一切。

    那日没有去上课,成日为自己悲哀,天下虽大,没有人的怀抱属于我,我亦不属于任何人。

    这样的年轻,便品尝到如此绝对的空虚。

    谁要是跑上来对我说少年不识愁滋味,真会把他的脑袋凿穿,而约翰正是那样的人,所以无论如何不想见他。

    对他说不舒服,看了医生,想休息,“不不不,千万不要来,不想见人,来了也不开门给你。”

    说完披上外衣出门去。

    去找童君。

    经过调查,找到他课室外,把他叫出来。

    见是我,他非常意外。

    到底长大了,而且心有愧意,他的语气相当平和,小心翼翼地说:“我在上一节要紧的课。”

    “还有多久?我在此等你。”

    “那倒还没有要紧到如此地步。”

    “我们可以谈谈吗?”

    “当然,今早我前来拜访,目的也正如此。”

    “今早我心情不好。”

    “看得出来。”

    “让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这是不是表示你已原谅我?”

    “不,我仍是妖女,令到惠某神魂颠倒万劫不复而不顾。”

    “他已结婚,你知道吗?”

    “谁?”

    “惠保罗。”

    “真的,这么快?”

    “何止如此,他并且已做了父亲。”

    再忧郁也禁不住露出诧异之情。

    “你看,他没有等周承钰一辈子,”童马可幽默地说,“我白白为他两肋插刀,瞎起劲得罪人。”

    我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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