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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舞--9
懂得如何吹口哨,懂不?”

    我笑了。

    回到家中,姚永钦再向我求婚,我考虑这件事的可能性。

    没有把这件事同马佩霞商量,她是一定反对的。她会问:姚永钦可以给你什么?

    问题就在这里,我不需要他给我任何东西。

    我一点不愁生活,只需要一个丈夫。只有不愁生活的女人才可以自由选择丈夫。

    这种想法太过偏激,我知道。但是一个人怎么跳舞呢,一个人怎么吃晚饭,一个人,又如何向傅于琛示威?

    我太过想念这人,往往上午起床,呆坐在书房中,点着一枝烟,可以什么都不做,一直在脑海中温习我们共度的快乐时光,一小时一小时过去,直到姚永钦催我吃午饭,直到他车子在楼下等,直到他上来按铃催。

    多次在傅厦底下徘徊,想出其不意的上去看他。

    说:婚姻生活还好吗,我也要结婚了。

    或是:我们应在二十五年前私奔,你认为如何?

    甚至买三文治,与他静静在办公室吃午餐,说几句体己话。

    但我们当中永远隔着无关重要的事与人,因为我们互不信任,身边永远拉着个后备,充作烟幕,不甘示弱。

    我记得那是一个滂沱大雨的早晨,雨自六点半开始下,它把我吵醒,起床开窗,之后靠在枕头上看清晨新闻。我没有开灯,那种气氛,像小镇生活,除了电视机声响,就是烤面包香。

    真没想到门铃会响。

    不会是姚永钦,他来不及起床。

    那么是邮差,邮差总是按两次铃,为什么只得一次?

    一个人闲得不能再闲的时候,猜门铃也变为游戏。

    昏暗的早上,我拉开门,门外是一位穿雨衣的女士。

    我立即说:“我已经笃信主耶稣。”顺手要掩门。

    “周承钰小姐?”

    “是。”我诧异,“你是谁?”

    “我是傅于琛太太。”

    三秒钟后我才开亮走廊的灯,开启大门,“请进来。”她低着头走进来,雨衣不十分湿,自然有车子接载,我帮她脱下衣服挂好。

    她细细地打量我,“你便是周承钰?”

    我摸摸乱发,摸摸面颊,苦笑地反问:“闻名不如目见?”

    “我们见过。”

    “是,在你的婚礼上。”

    “那日你非常漂亮。”

    “那日睡足又化足了妆,”我说,“请坐。”

    她坐下来。

    “我没有见傅先生已经有一段时间,他好吗?”

    “请问你上次见他,是几时?”

    “是他同你的婚礼。”

    “一年多了。”傅太太点点头。

    “要不要喝些什么东西?”

    “不,谢谢。”

    她似乎很镇定,我也是。我问心无愧,她总不能不让我想念傅于琛。

    只见她把手袋放在膝盖上,打开,取出一叠照片给我看。

    啊,聘了私家侦探,但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至多不过在傅厦楼下来回踱步,那条大马路人人都走得。我接过照片,一看,也不禁呆住。

    我?不由自主把照片挪近些,并且开亮灯。

    “不,”傅太太的语气很奇突,“不是你。”

    看仔细了,同傅于琛在一起的女子,果然不是我。

    “很像,但不是你,”她说,“开头我们以为是,闹了很大的笑话。”

    “像极了,”我说:“连我都会弄错。”

    照片里的少女,正与傅于琛在泳池边嬉戏,看上去两个人都很高兴,我希望我是她。

    “这是谁?”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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