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舞--10
”
多么热情,而且表露得那么自然率直坦诚,我深深诧异,对我来说,相识十年,才可以成为朋友,而敌人,敌人要二十年的交情才够资格。
乔梅琳笑着说:“我一直希望能够做得像你那样国际著名,成为哈泼杂志选出来的美女。”
“这两年有色模特儿大大抬头,风气所钟而已。”
她上门来,到底是为什么?
“我路过这儿,顺便探访你,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否喝杯茶?”
“为姚永钦吗?”我为她的坦率所感染。
她一怔“不不不不不,”一叠声地说,“不是我夸口,似他那样的公子哥儿,本市是很多的,乔梅琳不必为他担心事。”
我笑问:“那么你上来,是特地为了要与我做朋友?”
“有何不可呢?不是已经说过,我仰慕你已经有一段时候了。”
我去开了门,“有空我们吃茶吧。”
“如果你真的关心姚永钦,那么让我告诉你,他昨天下午已经同另外一位小姐到里奥热内卢度假去了。”
我喜出望外,随即压抑自己,“啊是,里奥在这种气候可美得很呢。”
“我希望你信任我。”
“再见。”
我在她身后关门,问女佣为何放陌生人进屋。
女佣大不以为然,“她是乔梅琳,她不是陌生人。”
我倒在床上休息,却不能完全松弛,因为傅于琛的缘故,他今天要来与我摊牌,曲终人散,舞池只剩我们两个人,我想听他要说什么,我等了这么些年。
朦胧间只觉得女佣像是又放了人进来。
客人直入,到我床边推我,我睁开眼睛,是马佩霞。我取笑她:“欧阳夫人,你怎么缠上了我?”
“承钰,不要再说笑话。”是傅于琛的声音。
永远的三人行,马佩霞说什么都要在要紧关头轧一脚,真正可恨。
“什么事?”
傅于琛看着我,“承钰,我要你即刻入院检查。”
我一怔,原来如此,“喂喂喂,别这么紧张好不好。”转头看马佩霞,“你那道上的朋友说了些什么?”
“她坚持你做切片。”
我坐起来笑问:“为着什么?”
“穿衣服,”傅于琛说:“不要与时间开玩笑。”
“我不去。”
“承钰,只需二十分钟,我与你在一起。”
“你应该与欧阳在一起度蜜月。”
“你出院后我自然会去。”
“我要与傅于琛说两句话。”
“好,我在外头等你。”
我点起一枝香烟,看着他,“你又找到借口了。”
“我不明白你指什么。”
“你后悔了,又决定在音乐中留恋下去,可是?”
他温柔地说:“废话。”
“我自医院出来,你又不知该同谁结婚了。”
“同你。”
我凝视他。
“你不学无术,除出结婚外,还能做什么。”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
“我要等你长大。”
“我早已经长大。”
“不,时间刚刚好,”他停一停,“怎么,还要不要同我结婚?”
“那是我自七岁开始唯一的宏愿。”
“是,我记得我们相识那年,你只有七岁。”
“当时你的舞伴,是一位黄小姐,叫伊利沙伯。”
“你记忆力真好,”他叹口气,“她嫁了别人后生活愉快,养了好几个孩子,都漂亮如安琪儿。”
他对黄小姐是另眼相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