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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谁让人担心啊?是谁躺在病床上啊?”我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真是莫名其妙嘛牎“是黄子捷啊,不是喂喂喂。”他吐吐舌头傻笑。
正想继续对他说教下去时,门忽然被推开了。“呵呵,子扬?”黄子扬,他进来时还带着一束黄玫瑰,让我有点尴尬,而梅芬竟然也一块儿出现。“我们在电梯口碰到的。我刚在楼下买了喝的,要喝吗?”梅芬笑着说,顺手举了举手中7—11塑胶袋里的饮料。
感觉梅芬的眼眶红红的,发生什么事了吗?黄子扬走到我眼前笑着说:“刚才就看她一直在揉眼睛,好像沙子跑进去了。不过我刚帮她看过了,应该不会被细菌感染。”黄子扬说话的腔调带了点ABC的味道,而且感觉上很像是学医的。梅芬笑着点头附和,走到沙发椅那儿坐下。
“子扬,我什么时候出院?”黄子捷抬头问,而黄子扬收起笑脸拍拍他的肩膀说:“老哥,你翘了两次院,还弄得这么糟糕。你说医生会不会让你出院?”
“再说,老爸今天晚上会提早回国,老妈也要跟着回来。你要有心理准备。”黄子捷听到“老爸”这两个字,整个人似乎都沉了下来。
“爸可能会……”不等子扬说完话,黄子捷便堵上一句:“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他抬头注视子扬时,那微扬的嘴角透露出五味杂陈的感觉。
“……我该走了,毕业制作得要赶上进度才行。”我忽然说道,梅芬点头要跟我一起走。“我开车载你们回龟山。”子扬拿起小柜子上的车钥匙。
“大小姐,小的有话跟你说哩。”坐在病床上的黄子捷笑笑地看着我说,子扬帮梅芬提背包先走,留下我一个人。
“怎么了?过来坐下。”黄子捷说。
“我马上就要走了。”
“呵,我会去看你的毕业展。”他有点迟疑犹豫地说,“如果……我还活着啦牎”他停顿一会,笑着补上这句让人很气馁的话,说话的语调像是个局外人似的。“还开玩笑,神经,懒得理你。”我转身推开门要走,知道自己一回头就再也无法克制眼泪的放肆跟感情的铺张。
几个星期过去,我一直没有黄子捷的消息,也分身乏术地忘了关心他的病情和脆弱,因为我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炸飞出去好几公里远……
一天,我拎着大包小包的模型材料正要开宿舍的门,感觉身后有股视线盯着我,一个回身就看到绍强坐在摩托车上一脸忧愁地望着我,他起身走到我身边说:“你去看看我哥,好吗?”
“上个星期,小茹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她拿菜刀砍伤几个病人,我哥也被砍了一刀。”“那他们有没有怎样?”我立刻紧张地问。绍强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没事,只不过小茹现在被隔离了。”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用力深呼吸再看着我缓缓地说:“绍平从那一天起,就呆坐在小茹被隔离的病房前,比以前还自闭……请你帮我,拜托”
随着绍强来到疗养院,看护和绍强领着我缓缓地走进地下室,快走到长廊尽头的时候,绍强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我说:“我哥就在小茹的病房前面呆坐着。”我随着绍强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落寞的,孤单的,没有精神的人影就蹲坐在那里。
我走到绍平的前方,往小茹的病房里望去,小茹一脸茫然地喃喃自语着“我流血了”之类的话,我的鼻子一酸,别过头去不忍心再看。蹲下身,我轻拍绍平的肩膀,他没有反应,只是蜷曲成一团。
“绍平,你不要这样子。”我小声地说,忍不住掉下泪来。绍平听到我的声音后缓缓地抬头。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绍平,满脸胡碴的左脸还被割伤。我看着落魄的绍平,脑袋里一片空白。
忽然,他像是用尽所有力气般地紧抱住我,吓了我一跳。不久我感觉到自己和他贴近的脸颊湿湿热热的,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