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爱情,从一狭小的缝隙迅速流走了
干了,每次只是按照深圳的习惯,端起杯子,礼貌地和白长山碰一下,说一声干杯,然后小小地喝一点。白长山是那种豪爽型的,酒杯一碰,立即一饮而尽。方子衿心里有些失望,自然想到了彭陵野。难道自己爱了几十年的这个男人,又是一个和酒有不解之缘的人?方梦白觉得气氛有点沉闷,讲了一个笑话,场上气氛被重新调动起来。好气氛持续几分钟,邹清宇再一次端起酒杯给白长山敬酒时,白长山却扭过了身子,不和他碰。
方梦白正和妈妈说话,不明白两个男人间发生了什么事。见白长山一脸不受用的神情,暗吃一惊,小声问邹清宇。邹清宇颇有些委屈地说,我也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方梦白看母亲,见母亲脸色有些难堪,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她连忙对白长山说好话,向他道歉。白长山挥起手往桌上一拍,指着邹清宇说,你说他啥意思?瞧不起咱,何必请咱来喝这餐酒?方梦白愣了,说,白叔叔,你这是说哪里话?他哪里瞧不起你了?白长山说,他每次说干杯,咱二话不说,全都干了。你看看他,那一小杯酒,到现在还有一大半。这算啥事儿?
方梦白连忙解释,说,白叔叔你误会了。深圳和内地不同,深圳学的是香港以及国外的礼节规矩,酒桌上讲究的是随意。想喝酒就喝酒,想喝饮料就喝饮料,不劝酒的。白长山说,不劝酒,他可以说呀。可他让咱干杯,他却不干,这不是耍咱吗?方梦白说,这是外国人的规矩,你看,国宴上中央领导向外国人敬酒,口里说干杯,哪有真干的?那只是一种尊敬。白长山倒是豪爽,明白是自己误会了邹清宇,便自罚三杯向他赔罪。气氛便随之一转。
即使如此,方子衿还是觉得自己没面子,既没了食欲,也没了说话的欲望,一心只想着早点结束早点回家。白长山第一次喝茅台,赞不绝口,欲罢不能。她只好如坐针毡般相陪。大家都已经停下了筷子,只等着白长山,他又喝了两杯,才说今天喝得真尽兴。方梦白说,白叔叔,你吃点饭吧。白长山说,不吃了不吃了,已经饱了。方梦白说,这饭非常好吃,你肯定没吃过,要不尝一点吧。反正已经埋了单,不吃也浪费了。
白长山听说自己面前这碗饭已经付了钱,便端起来,往口里拨了几下,嚼了几口,放下来,说,这是啥米?咋这么好吃?方梦白说,这是泰国香米,进口的。白长山说,过去皇帝吃的贡米,大概就是这样的吧?难怪人人都想当皇帝。邹清宇笑了笑,说过去的皇帝,恐怕也吃不到这种米,全世界,只有泰国生产这种米。泰国又不向中国的皇帝进贡。白长山刚才还说不吃,现在拼命往口里拨,一个劲地说好吃。深圳餐厅所用的碗是超小碗,一碗饭,以白长山这种吃法,三两口就拨完了。吃完一碗,他意犹未尽,问方梦白,梦白,我能不能再吃点?方梦白有点犹豫,毕竟已经埋单了,邹清宇说没问题,叫来服务员,让她再上饭来。白长山要了五碗。服务员用托盘托了五碗饭上来,摆在桌上,说因为你们已经埋过单,现在请你们交五块钱。白长山端起其中一碗正准备大吃,听说要五块钱,立即将碗放了下来,说,啥?咋要五块钱?方梦白解释说,这饭一块钱一碗。白长山像在战场上见到美国鬼子的炸弹一般,以极快的动作,将面前的五小碗饭放到了桌子中间,说,这么贵?不要了,我不要了,退掉。这么一小碗饭就要一块钱,金子都没这么贵嘛。我一个月的工资,吃饭都不够呢。
方梦白说,白叔叔,钱都给了,你就吃吧。喜欢吃就吃,等你回去的时候,我再买一袋泰国米让你带回去。白长山摆手说,不要不要,人家还说我资产阶级了。这不是糟蹋钱吗?这种冤枉钱你千万不能花。大家都说,现在既然已经付了钱,你就把它吃了算了。白长山死活不肯,一定要退。见众人不肯退,他自己找来了服务员。服务员作不了主,他大声地说,把你们领导叫来。领班对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