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坚硬如铁
作台下的柜子里发现了好几本厚厚的古书。
河北沧州。
城郊外一个冷肃的院子,破旧的围墙,左侧有一个兵器架,上面孤零零地放着一把大刀,大刀已经锈迹斑斑,显然很久没有人动过。右侧有一棵大树,树上吊着一个沙袋,地上一个青石轱辘,半截戳在土里。
正中几间红砖瓦房,房门大开,从里面传来有气无力的咳嗽声。
常威、常家聚、晁信义、花红蓝四人走进了院子。常家聚喊了一声:“爹!”飞奔入父亲的卧室。
厨房里一个粗布青衣的女人,端着一碗药出来,惊喜地道:“家聚回来了?”
常家聚喊了一声:“婶娘!”
这个女人是常威的妻子,常威和常风是分开住的,常风住在祖屋,常威住在城中。常风的妻子早已经病亡,只有常家聚这个孩子,常家聚在京城,常风生病无人照顾,常威妻子才过来帮忙。
“信义哥,红蓝姐来了?”常威妻子看到晁信义和花红蓝,忙打招呼。
晁信义喊了声:“弟妹,辛苦你了。”
花红蓝对常威妻子点了点头,眼圈红红的,却什么都没有说。
常威放下肩膀上的褡裢,忙问了句:“大哥情况怎么样?”
常威妻子黯然摇了摇头,表示不容乐观。
几个人进了常风的卧室,常风的卧室很简单,一张木床,木床边是一个桌子,还有几把椅子。常家聚坐在床边。正搀扶常风坐起来。
常风骨瘦如柴,两眼深陷,一张脸苍白如纸,头发稀疏花白。他努力坐正,双手放在一个枕头上,笑着说:“信义兄弟……红蓝妹子……你们来了……”
晁信义坐在常风身边,双手抓住常风的手,痛心地道:“常大哥,兄弟来晚了,你生病了,怎么就不早说一声呢?”
常风喘息着,微微一笑:“兄弟,能见你最后一面,死而无憾了!”
晁信义痛心疾首:“大哥!”
常风抽出一只手,摆了摆说:“信义,今天你我兄弟能够相聚,该喝几杯庆贺一番,管他明天是生是死,生死由命嘛!哈哈。”
他一笑之中,不减当年的英雄豪情气概。
常家聚道:“爹,您别多说,好好休息!”
常风道:“家聚,爹没事。红蓝妹子,你坐,弟弟、弟妹,你们都坐!”
花红蓝、常威都坐在椅子上。
常威妻子手里还捧着一碗药,走过来说:“大哥,这药你趁热喝了吧?”
常家聚接过药,送到常风嘴边,常风笑了笑说:“想我纵横江湖几十年,居然有一天要喝药残喘几天,真是无趣之极!”
常家聚说:“爹,您喝了这药,病会好起来!”
常风接过药,一口喝干,笑了一笑,拿起面前的枕头,从枕头里拿出一个布包,一层一层地解开。
常家聚有些奇怪,爹有什么东西藏在枕头里?
晁信义和花红蓝微微变色。
常风解开几层布之后,常家聚看到是一个册子。这册子不是纸做的,而是绢做成的,上面涂着一层桐油,散发出阵阵桐油的清香味道。常家聚读书不多,但看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就知道这个东西一定关系重大。
常风双手捧着,递给晁信义,道:“兄弟,这个东西我保管了三十五年,一个角也没有少,如今还给你了!”
晁信义抓住常风的手,颤声道:“大哥。”
常风平静地道:“既然你喊我一声大哥,就什么也不要说了。”
晁信义眼泪在眼眶之中滚动,他猛地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常家聚却明白,他们是好朋友,好朋友可以生命相托,却不必说一个谢字。
常风抬头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