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非常讲究,并没说出什么不宜说的。但对方明显是找碴,不管秦雨怎么解释,怎么表示友好,对方都不予理睬,摆明了架势跟他兴师问罪。老叶看不过去了,站到中间说:“我们只是搞科研,这些大事并不由我们定,有意见可以找市里或省里,不要干扰我们工作好不好?”
“工作,谁请你们来的?草原是我们的,蓝天是我们的,雪山是我们的,你们跑来做什么?告诉你们,少在这里指手画脚。”
一句话呛得老叶没法回答,恨恨道:“蛮不讲理!”
“我们要跟秦雨讲理,有个书记岳父了不起啊,有个主任岳母了不起啊,一家都不是好东西。”
秦雨忍无可忍,骂他还可以忍受,骂他岳父母,这些人实在太过分了。可秦雨哪里知道,人家就是跑来骂他岳父母的。三天前,这些人在于干头和五羊的蛊惑下,到谷水市上访,要求见吴天亮,吴天亮不仅没见他们,还让公安和市委工作人员狠狠教训了他们。刚才在白房子那里,听于干头说,吴天亮的宝贝女婿秦雨来到了草原上,又帮吴天亮搜集“情报”来了,还不知又要替吴天亮出什么鬼主意。为首的藏人代表多扎是对封山禁牧最不满的人,他家的牛羊去年就饿死过一批,损失极大,现在又不让赶到草原深处放养,县里的政策是一律圈养,草料要到农户手里去买。这哪行啊,牛羊本来就是在大草原生长的,圈在家里,难道是猪狗,是鸡?他不听从,将十二头牦牛赶进了雪线右边的尕达梅岭,结果被县里的工作队发现,扣下了,让他带罚金去领。多扎在草原上野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管束,这不,于干头刚一发动,他就率先站出来,说要豁上那十二头牦牛,跟政府讨个说法。刚才指着鼻子,狠狠教训秦雨的就是他。
秦雨见他们人多,又不讲理,跟他们磨破嘴皮也是闲的,收起东西要走人。多扎哪肯放过他,横在前面说:“想溜,你是孬种,没脊梁的家伙,只知道欺负女人。”这话刺耳,激起了秦雨一点血性,秦雨怒问:“我欺负哪个女人了?”
“欺负哪个女人,还用我讲啊,抬起头,看看那座白房子。”多扎咄咄逼人,白房子在他心里,也有很重的位置。
秦雨没敢朝白房子那边看,那个地方对他来说很敏感,而且自从娶了吴若涵后,秦雨自己也觉得内心里是有许多亏欠的。
见秦雨理亏,一边的朗刚说:“忘恩负义,你的身体里有魔鬼,灵魂更是见不得阳光,你辜负了那么美丽的姑娘,趋炎附势,跟一个妖精结婚。秦雨,你是一个肮脏的男人,神灵不会宽恕你的。”
“什么,你说什么?”秦雨这下震惊了。
“邓朝露,她是月亮一般纯洁的女儿啊,是草原上的露珠,格桑花一样美丽的姑娘。还有她母亲邓家英,是我们藏民的好朋友,可你欺骗她们,背叛她们,邓工被你气得住了院,你知道不?”
朗刚双眼冒火,两只拳头已经握在了一起。他一气骂出许多,话语里充满了对邓家英和女儿邓朝露的爱戴,自然也充满了对秦雨的不屑和鄙视。他骂秦雨是一只断了脊梁的狗,一只从来没长过翅膀的鹰。见秦雨不还口,无不嘲笑地说:“小羔羊,回去吃奶吧,别到草原上丢人现眼了。”
秦雨血往脖子里冲,他哪能想到要在这里受这等污辱。可是,他又反驳不出来,如果他们一味地指责封山禁牧,退牧还草,或许他会振振有词,给他们讲大道理,讲科学,讲政策,可他们拿他的婚姻说事,拿邓朝露母女跟吴若涵母女做比较,他就理短了,词也穷了,张着口,半天不知怎么反驳。末了,恨恨一跺脚,抬头望着远处茫茫的祁连。助手常健不服气,斥责朗刚:“你凭什么骂我们苗主任,她为草原做了多少事,她对流域的贡献不比邓家英少。”常健不说还好,听他一说那伙人越发来劲,一气说出苗玉兰不少坏话,其中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