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走-3
啡吗?如果‘天使’现在不是特别着急回家。”
“好啊。”
我们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找了一张小桌坐下。玫瑰色的灯光聚拢在桌上。灯光让他的肤色更增添了一种男人的沧桑感,而照在我光洁的皮肤上却又是一种东方的神秘。
我们自然而然地闲谈起来,经过短暂的彼此的询问,他知道了我是一个设计师。我们谈起了建筑艺术和绘画艺术,周围的嘈杂丝毫没有进入到我们的气氛中。当年我学艺术史的时候,画家的人名都是翻译过的,我顺着中文的音儿又给翻回英文,Robert耸了耸肩,没明白。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举止也很绅士,显出有教养的风度。他出差去过一次中国的北京。他说到中国现代建筑的时候,眉头微微皱起,神态严肃起来:“我很不喜欢八十年代后的中国建筑,没有风格,没有规划,城市的尺度也把握得很糟糕,宽阔的马路让商业陷入困境。我在北京的时候,看到北京西客站,觉得屋顶的两个亭子很奇怪,亭子本是中国建筑中低矮建筑的典范,被当代建筑师挪到了屋顶上,这种结合不伦不类,看上去怪怪的又没有什么功能性。我思量很长时间,中国的建筑师有这么糟糕吗?不是,我告诉你,是审批建筑的人品位太差了。”Robert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
“建筑不是一件衣服,旧了,不喜欢了就扔了。建筑建起来了,十年二十年就立在那里了。建筑师的使命是什么?是创造一个时代经典的标志而不是垃圾!”
那一刻,我凝视着他,欣赏着他激动的表情。
我不是那种通过五官和身材来判断男人的女人。我看男人就看袜子。我已经用余光打量过了他的袜子。Robert穿了双式样很传统,但做工很考究的黑皮鞋,里面是薄薄的黑色棉质袜。我是无法想像和一个穿着尼龙丝袜的男人坐在一起谈艺术的。当然,在国外,估计是没有可能买到那种中国特色的袜子。
“Ginger,你是从哪个城市来的?”Robert问我。
“我就是从那个有着难看建筑的北京来的。”我说。
“在法语里仍然叫Peking。我喜欢Peking,听起来像pig(猪)。 哈哈。”Robert说。
Robert长得高大帅气,但上帝在造他时还是留给他一点遗憾。Robert在不张嘴时是标准的沧桑型帅男,一张嘴,好嘛,我就能从他巨大的门牙缝儿一眼看到他的嗓子眼儿。
“你还想去北京吗?”我问。“想,我很快会去的。现在公司有很多项目来自于北京,中国人好像很喜欢我们的设计,我们在这里没中标的设计稍微一改,到了中国就中了。”Robert飞舞着比画了一个签名的动作。
听到这里,我心中不免感到一丝悲哀。中国人真是崇洋得厉害,北京开发的地产,哪个不标上美国或是澳大利亚设计师,即便是中国设计师,也要括号:留学某国的海归。本土的建筑师就好像是北京烤白薯,香甜可口,但就是有些拿不出手。所以才让这些洋鬼子沾了光,人家在这边是主流,到了中国还是主流。
“Ginger, 告诉我,你在中国是很漂亮的女孩吗?我以为的中国女孩都是小眼睛,大脸,而你不是,你真的不像一个中国女孩。”
“那我像哪里的?”
“你像俄罗斯南部的女孩。”
俄罗斯南部,要是西南部呢就是格鲁吉亚人,靠谱,他们和新疆人很像。要是东南部,就是和中国的东北接壤,那是东北人了,Robert的感觉真不错,夸我还不失实。
分手的时候,Robert递给我一张名片,我借口说我没有带名片。他说没关系,他等我电话。
第二天,回家的时候坐过了站,只好换了路线回家。第三天,下班和肖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