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走-6
科学的进步让我们有越来越多的选择,如果有电的话,我们此时肯定正趴在电脑上玩游戏,或是看电视到深夜。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我在论文里不知从哪里抄来这样一句话:当人类发明了机器,人类就变成了机器的奴隶。
时常想有一天关掉电视,一家人坐在一起像儿时那样读读书,聊聊天。但电视节目总是那么诱人,电视cable都是每月花钱买的,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关。
这个夜晚因为没电而过得无比浪漫,我们抱了高兴到湖边散步。满天的星星在没有城市灯光的夜空里分外明亮,一弯新月升在空中,空气中夹杂着草叶的味道,湖面上漫着淡淡的雾气,便想起了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虽然没有荷塘,月色的确不错。
37.悲剧在上演
当初被肖梅当作幸福终极目标而不懈追求的异族婚姻,终于在两个人对婚姻完全不同的期待中破裂了。
“妈,您生完了我得产后忧郁症了吗?”我打国际长途问我妈。
我妈问:“什么叫产后忧郁症?生你的时候是文革末期,医院里连护士的人影儿都见不到,跟谁忧郁呀。”
我又打了电话问国内的朋友:“你生完孩子得产后忧郁症了吗?”
“我们忙着挣钱,忙到四十才得了个儿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忧郁什么呀?”朋友兴高采烈地说。
那就奇怪了,肖梅的家庭医生打电话让我们去诊所接她的时候,他可是说肖梅的post-partum
depression很严重。回来一查字典,黑纸白字:产后忧郁症。肖梅住着大房子,出门有车开,居然还忧郁了。
这是一个不正常的夏天,已是八月天,天气还是凉飕飕的。好不容易盼来个大晴天,太阳却好像是摆设,没有任何热情和温度。北京已经好几轮桑拿天了,我们在多伦多的夏天里还没暖和过来,秋天已经不远了。
这个夏天里不正常的人是肖梅。
肖梅的不正常先开始只表现在她频繁而无序的电话上。电话一通,我还没说话,她那边就说上结束语了:“不行了,说不了了,我一会儿给你打过来。”她说“一会儿”基本上就不会打过来了,打过来的时候也都是夜深人静了。那时的肖梅,声音温柔了许多:“看我这一天忙的,两个家伙终于睡了,真他妈累死我了。喂,你搬来我们家住吧,带上高兴。”
“我不去,你们家不是不欢迎陌生人吗?”我说。
“他不在,他现在老要去美国出差,每两个周末才回来呢。我寂寞得要死, 这房子大得能闹鬼,半夜里电话铃一响能把我吓一跟头。”
我没有答应她过去住,但是答应她常去看她。
每次去看她,她都有些不正常的表现。她的咖啡越喝越浓,烟越抽越多。她的头发长了,随便一卡。她常常很恍惚,东西在厨房里被煮得焦糊也无动于衷。她失眠得厉害,晚上无法入睡。
我去看她的时候是她最快乐的时候。她不客气地使唤我在大房子里跑上跑下地为她拿东西。这豪宅看起来好像不收拾也很干净,收拾起来也不起眼,一件一件地干完,再把孩子们弄睡着了,一天就这么没有任何“成绩”地过去了。我心里就骂:死鬼,嫁个有钱人,还使唤不要钱的朋友。
接下来的不正常是我发现肖梅开始服用强力安眠药。
一天, 我跑上楼给肖梅找东西,一个桔黄色的药瓶从床头掉到了地上。我拣起来看了看,记了药名儿就下去了。
回家的时候,向东正在上网,我写了那药名儿:“你查查,看看是什么药。”
“一种安眠药。”向东说,“谁吃呀?”
“我在肖梅的床头看到的,这药瓶是处方药,她吃这药,说明确实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