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你不可以如此依赖一个男人,你将来还有很多路要走,这样生活对你的成长是不利的。但是我没有办法,我抗拒不了。
出院那天,我把乐队的所有成员请到一个很大的蛇餐馆,吃饭中途我突然说赛宁我决定了,我要和你分手,我要回上海。
赛宁说不!
我说不分手可以,你不是喜欢和三毛讨论西北男人是怎么打老婆的吗?我要你现在坐在那让我打一个耳光。我指着餐厅中央人最多的地方说出这句我早就想好的话。
赛宁低头在那儿不出声。
三毛说你是那种跌一百个跟头都不会反省的人,你为什么总要搞点事出来?你真是急死我了。
如果他是爱我的,他就可以为我做这件事,这是他自找的。
赛宁“呶’地站起来,大家看到“坏孩子赛宁”搬了张凳子走向餐厅中央,他对着我的脸坐下,还没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我已走上去给了他一个响彻云霄的耳光。
我哭了,所有的委屈一泻千里。
很多人站了起来,赛宁搂着我对大家说没事没事她是 我女朋友,他边摆手让大家坐下边说不好意思防碍大家了 这是我们的家事。
回到餐桌上,我们就一直看着对方,我们一动不动地 看了很久,我听不见周围的一切,我只想看着他,并且看着他看着我,最后我说我们离开一下。
在餐厅的厕所,我把赛宁经常用在我身上的方法首次用在了他身上,我不确定他是否很享受这过程,我想我是疯了。在厕所丑陋的灯光下,我必须把他绑架,让他听我唱歌。我吻他,吻尽这颗潮湿的灵魂,让他生命的大门从此关闭。他是我唯一的男人,现在,他是我的孩子,我要把他从里到外翻转过来,老天,让所有的抚摸化为诅咒,抚摸他的全部,就像无尽的温柔,直到他清楚地对我低语“我爱你到死!”。
他的液体留在了我的身体里,我再次找到我自己。
我终于呕吐出去了些什么,我终于平静了点。
我搬回了家,我和赛宁又一次手拉起手奔向无法确定的明天。
我和赛宁的日常生活几年不变,白天睡觉(除了乐队排练),傍晚出去购物,晚上看书喝酒听音乐看电影弹琴唱歌。偶尔会出去演出,偶尔会去外地旅行。我们总是在清晨进人爱抚,清晨是冰冷的,我们喜欢在那冰冷的时刻感受我们两个和这个世界的关系。那种时候透过膝俄的光线,我总是可以看到赛宁的头发飞了起来,我喜欢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就像我的情绪。赛宁几乎每天清晨都要在窗前拉一会儿小提琴,他的吉他是那种鬼魁般的哀痛与尖刻,但他的小提琴是那种绝对的抒情,美得让我绝望。
我曾经工作过一段日子,赛宁讨厌我在夜总会唱歌,他曾把我的演出服剪成各种奇怪的形状,他总是故意捣乱。在我工作的那段日子,赛宁常常会几天不怎么和我说话,连做爱都是一声不吭的。他长时间地坐在书堆里喝酒。他最喜欢的是英文版的,他读了好几遍,有段日子像是走到那本书里出不来了。
赛宁也工作过一段时间,他是一个叫多比的“问题男孩”的家庭教师,多比是个香港小男孩,有“校园恐惧症”,长期和一个老保姆住在大陆的一幢房子里,赛宁教他数学、英语、小提琴、踢足球。赛宁和多比的相识纯属偶然,他们似乎特别谈得来,我很高兴赛宁能成为他的家庭教师,但我没想到当我相信他是和多比在一起时,他却背着我和旗约会。
“旗事件”之后赛宁就把多比劝回了香港,他说他不想再对多比负责,而且多比也应该和父母住在一起。我和赛宁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
赛宁排练经常缺席,三毛很生气,我看着这两个人分分合合多少次,就像恋爱一样,每一次都刻骨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