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场面,我的头在不停地摇着,最终连我自己都觉着这样去猜测别人多少有点卑鄙。想到赛宁为别的女孩买衣服买唱片,我就发抖,我发抖的时候总是危险的。我总是在相信也许我一生都无法得到的爱,我为自己感到心寒。
回到家时我看见赛宁坐在家门口,我说怎么了你失魂落魄得连钥匙都丢了?
我发现门已经被打开了我说赛宁你不会连这个家都不敢待了吧?
赛宁把我抱在怀里,他用极小的声音好半天才说出句别离开我。
这种话已经不知有过多少次了,却仍会让我感动。
他拖得我一动也动不了。
你放开我,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赛宁蹲在我面前。当我开始抚摸他的头发,他说听到你回来的脚步声就立刻想要你,别拒绝我。
他的器官突然进人我身体的那一刻,我再次知道我就是不能没有这个男人。除了这一点,这个世界我完全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这么着我开始哭起来。我说别抛弃我,我什么也没有,我只有你。
我们好久没做爱了(我本来以为他把能量都释放到音乐里去了),赛宁是那种永远在做爱时给我“梦的感觉”的男人,他在做爱时有很多种面孔,我们都知道这是我们两个分不开的重要原因。
我们总是这样,吵架了就闪电般进入爱抚,好像吵架特别能够刺激这个男人对我的欲求,每次吵架后他都可以做出些新花样。在我们肉体的碰撞中,我始终处于被动,我知道他病态,我爱着他的病态和我的病态,我唯一可以确定的纯洁就是听凭我内心的驱使,有时我必须得到他对我的伤害,有时我必须得到求他的机会,带有羞耻感的接触给我带来生命的喜悦,仿佛我是为此而活。我一直为此羞耻,我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人像我们这般做爱。
我无助的身体,我搞不清楚我所谓的高潮是身体上的还是脑子里的,以前我从不会想这种问题,自从旗告诉我她那次在高潮中昏了过去之后,我就不确定我到底有没有过那种叫“高潮”的感受了。这种迷惑挺恐怖的。
有问题的时候,赛宁总想做到做死为止。而我们总是有问题的,这个男人善于不断地打开我的身体,他让我的身体不断走向极限,但却无法让我确定到底什么才是“高潮”,我想这是一个大问题,但他从不和我讨论这个问题。
我们开始喝酒,我们已经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我边喝酒边说赛宁我们之间有问题。他说对,有问题。我说有什么问题?他说我说不出。这个晚上我们两人抱着瓶酒把中外所有的摇滚英雄都赞扬了一通,他说摇滚就是“没关系”,我说摇滚就是“离开”,我们谈笑风生,我们还破天荒地讨论了一把关于扩散、蔓延、渗透、膨胀、极致之类的古怪问题。
黎明的时候,我起身收拾东西。赛宁像个影子一样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他坐在我身后的地板上,我看见黎明使他的皮肤更苍白眼睛更明亮。
你还是要走吗?
两年前你和我们的邻居睡觉,那时你让我觉着整个世界都不是我的,但是我没有走,我甚至没有怪你,我反而把你抱得更紧了。没多久我就知道我错了,我应该离开依然后再等你把我找回来的。这次我不会再错了。
赛宁用烟缸往自己的头上砸去,我看见了血。
你别这么幼稚,你今天就是死在我面前我还是要走的。我说过我不相信你一生可以专情,你可以爱别人,或许我也会,问题是你不能骗我,你不能让我像个傻瓜一样。你让我觉着自己很脏,我像是和千千万万的人做了爱,这种感觉我受不了。
赛宁追上我,赛宁拉住我,赛宁靠在门上对我说那你等到我头上的血不流了再走好吗?
对于你自己的生活你是个思考能力比我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