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候我说赛宁别生气了,你不是一直说我没在小说里把你写活吗?我现在向你保证,我会写一本书送给你,我一定会让我自己写哭出来,其实这不是我今天才这么想的,我早就想好了的,哭不出来我就不出版,好吗?这样行吗?
赛宁说是写我吗?
写每个好孩子都有糖吃。
那你保证不拿我来赚钱。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别利用我来吹捧你自己。
我的小说就给你这感受吗?那我太失败了。
你是很失败。你不说实话。
写小说不是说不说实话的问题。
那你就不是一个作家。
赛宁,你别这么残忍。如果我要记录,必须要先损害。我只是在表达,其实谁都没必要看别人表达什么,我绝对没有要利用我的写作来获得什么写作以外的东西,写作是我活下去的力量,是一个有感觉的动作,是一种爱,是一件最简单的事情,最简单的事情可以赐我自由。我们每个人都卑微地活着,可能还爱着绝对不值得爱的人,写作只是一件事情,这里没有绝对的真实和不真实,写作总 是不能确保我的安全,就像你做音乐一样,我不能为了证 明自己的诚实再在写作中附加一些诚实。我和你的不同只是我出版了我的书,你没出版你的音乐。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其它的不同。
这就是最大的不同。我对我的音乐没有期待,我不期待观众,我木期待回报。我的音乐只是我心灵的形状。我只能要这个,我要不了别的,别的不是我。
好吧!在我看来,你是唯一有权力这么说的,因为我了解你。但你只是唯一的一个。我期待观众,因为我比你热情,我比你更爱“人”,但我不期待回报,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错。我并不确定现在的“这个”是不是我,我不确定,我总是不确定的,我和你不一样。好像你是把我生出来的那个人,我从你那里来,但我们如此不同。不要对我说这么冷的话,不要抛弃我,已经有太多的老朋友不要我了,我也搞不清楚谁对谁错,要说“这场成为作家的改变”
是什么,那就是我几乎失去了我所有的老朋友。
我们一起生个孩子吧!也许这样我们可以对“爱”这个字有更深的理解。
谁跟你生孩子?你别转话题,我们把刚才的话题讨论——我想看你做妈妈。
什么都是你想,你想,跟你生孩子?我们已经多久没碰过对方了?你这么说让我尴尬。
你能做父亲吗?我们的孩子会饿肚子,因为他的父亲把钱都买衣服和唱片了。
我可以到华亭路给他买10块钱一件的衣服。
你认为你很幽默吗?你是一个不懂爱的人。你爱过我吗?你关心我吗?你从来都是想你自己。你的无动于衷让我发疯,你喜欢我说实施,好吧,赛宁,今天我告诉你,你从来就没有给过我高潮,给我高潮的是别人。
你疯了。
这是真的,我不忍心告诉你。但这是真的,我发誓!
别人是谁?
别人是谁根本不重要。问题在于绝对不是你。
那不可能。我觉得你越来越贱了!
为什么不可能?因为你不在乎!你从来就不在乎!你长着完美的器官,但你是个绝对不懂得爱的废物。性感的、疯狂的、诗意的、自私的音乐家,为这种男人发疯的我已经死了。
我的世界,我的身体,从来都是赛宁的,我是一个多么傻的女孩子,这么多年,为什么就没有一个晚上你和我在一起寻找过我的性高潮?为什么你就没有在乎过?你自信到不把我当一个人,你自说自话地认为你肯定可以给我性高潮?或者是我小时候玩自己的身体玩坏了,老天就是要跟我开个玩笑?问题在于和你一起我就没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