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

    只是蹦跶。她却在这个框框里跳了一支舞。看不懂也动人。

    这回连门口擦玻璃的学姐都听不下去了，笑着回座位去了。

    “对了，你……你知道怎么走吗？他在三班。用不用……用不用我带你去？”

    “哎呀，学姐你人怎么这么好啊！”我赶紧像哈巴狗一样贴过去，让她给我带路。

    “因为一月二十九号就已经放寒假了啊，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不适合搞革命活动。”

    一路上我们都没太讲话，行政区的走廊和大厅空旷安静，穿过灰白色的天光，只有脚步声像小鬼儿一样追着我们。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们总是对比自己高年级的人有种敬畏感，和年长无关，那是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只比我大一岁的表姐提前上小学时，我看到她趴在桌子上写田字方格，虽然是狗爬一样的字迹，可是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

    我本来是一个害怕冷场的人，后来忘了是听谁说的这叫社交焦虑，挺高级的一个词。反正和不大熟悉的人在一起，但凡大家没话说了，我都会自责沉重到不行，老觉得都是我的错。然而神奇的是，和她在一起，无论是校庆那天在主席台下的沉默不语，还是今天，我都没觉得难堪。

    徐延亮站在座位上声情并茂地念着。

    她意外地看了我一眼，想了想，笑了。

    “和你在一起也是。你挺特别的，耿耿。”

    “哪儿？哪儿特别？”我赶紧顺杆儿爬。

    “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自己不爱说话不是罪恶的人。”

    写作文写得好的说话就是不一样。我仔细咂摸了一会儿，还没太反应过来，她又接着说：

    所以呢？

    我点点头，不知怎么有点儿依依不舍，幸亏在我还没转身的时候，她又喊住了我。

    盛淮南的声音比校庆时我在主席台下听到的还好听，脸上有淡淡的笑意。

    互相吹捧也需要棋逢对手的。我在内心给自己的表现狠狠地打了个钩。

    到了四楼，她突然在楼梯口停步，对我说，走廊尽头那个就是三班，你去吧。

    “你不跟我一起吗？”

    她看了我一眼，没接话。

    “没什么，我就想问问你把笔记送过去没有。”

    跑了两步，我鬼使神差地又回头去看她。洛枳还站在原地，盯着走廊尽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专注的样子很动人。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她对上我的眼神。

    “是吗？你们也会看我们的作文。”

    不知怎么，我觉得有些懊恼。

    语文老太咳嗽两声，徐延亮的一通反击憋在了肚子里。

    “学姐你好，能不能帮我找一下盛淮南学长？”

    正在用抹布擦后门玻璃的学姐听了我这句话，不知怎么就爆发出一阵大笑。

    我先是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我嚷嚷盛淮南帅的事情。脑海中几乎能浮现出余淮吐出这两个字时候别扭的表情，心里突然像灌了蜜一样甜。

    傻子才听不出什么意思呢。虽然知道是玩笑，但是让我觉得有点儿不大舒服。

    万一我真的是来朝大神表白的呢，还不得羞死。

    大家的哄笑声中，我看到靠窗那组倒数第二排有一个男生披上校服走出来，几个男生嬉皮笑脸地跟他勾肩搭背说了什么，被他笑着一把推开，然后朝门外的我走过来。

    我一直很讨厌十一月。北方冬季沉闷而灰暗，十一月尤甚，一个节假日都没有，好像过不到尽头。现在终于有了点乐子，看来很多人都这样想。

    虽然我不是来表白的，但是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既然来都来了，要不还是顺便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