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刀哥怕疼
了为止。
只见老曾再次坐直后,不停地用力摇头,不停地用力眨眼。
大家都不知道老曾为何做出这样的动作和表情。但赵红兵知道,赵红兵这一拳打在老曾的耳朵上,震到了影响老曾的身体平衡的器官,老曾不停地摇头,是在找平衡。老曾之所以不停地眨眼,是他被击晕了的表现。
正在老曾摇头晃脑的时候,赵红兵同样的一记重勾拳,以同样的方式砸在了老曾的耳朵上,老曾的头,又重重地撞在了墙上……还没等老曾缓过味来,赵红兵朝老曾的脸上就是一脚,老曾轰然倒地,再也起不来了。
这身手,这重拳,哪个还敢再抬头?老曾的人连看的勇气都没了,生怕自己跟赵红兵对上眼,招来一通毒打。今天赵红兵的手段,大家算是都见识了。
“刚才哪个抱我腰了?”赵红兵问。
没人答话,但赵红兵自己找到了。赵红兵一脚踹出去,那人坐在地上滑出了三四米。
“刚才哪个朝我抡拳头了?”赵红兵又问。
有人抱着头举手了,赵红兵又是一脚。
赵红兵开始发号施令了:“都给我站直了!靠着墙!站不起来的,给我扶着!”
老曾等九个人,倚着墙,站成了一排。老曾和那个被赵红兵背摔的似乎站不稳,但还是勉力站着。
“立正!”
赵红兵一声标准的口令,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直了直身。
赵红兵说:“一个个的,给脸不要。这看守所,我进来四次了,看你们都跟个人似的,没让你们服服我们这的水土,你们还真是踩着鼻子上脸了。有我姓赵的在一天,这就轮不到你们扎刺!”
老曾等人都老老实实地站着,没一个敢搭言。
“服了吗?”赵红兵喝道。
没人应声。
赵红兵说:“好,看样是都还不服。钱三!给他们服服咱们这的水土。朝肚子打,谁服了谁求饶。要是不求饶,从现在开始,打俩小时。”
钱三等人可算是有了报仇的机会,一拳接一拳地捶向了老曾等人。
一声声闷响,一声声闷哼。
“我服了。”“我服了。”“我服了。”“服了。”“真服了。”……
十来拳打下去,绝大多数都服了。
赵红兵此时已经盘在了铺上:“服哪行啊?要求饶,说:我错了,饶了我吧!”
……“我错了,饶了我吧。”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
赵红兵说:“求饶了的,现在都上床,拿笔,写检讨!”
老曾的人大眼瞪小眼:怎么还带写检讨的?
赵红兵说:“听到了吗?会写字的,给我写检讨!不会写字的,找人代笔!”
“是,是。”
钱三等人乐开了花,他们以前在号子里也见过折磨人的,但是像赵红兵这样花样繁多的,的确是头一次见。这其实是赵红兵当年在劳改队里收拾三虎子的手段,只要三虎子一露头,赵红兵就会这么收拾他。三虎子骨头也挺硬,但后来还是让赵红兵硬给收拾服了。三虎子挨打还真不太怕,最怕的是赵红兵让他写检查。因为赵红兵对检查的文学性要求太高,大字不识几个的三虎子愁都愁死了:要么你多打我几下,这个检查我实在是写不出来了。赵红兵却从来都是,写不出来就别睡觉,什么时候通过了,什么时候再睡。
所有的人都求饶了,除了老曾。
刀哥还在一拳一拳地打老曾,几次老曾要倒下了,又被老七给扶了起来。但老曾就是不求饶,被打了连哼都不哼。
刀哥开始的时候打得挺狠,可后来拳头却越来越无力。可能是打累了。他不但怕疼,而且打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