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干你!判你!
敢砸黄老破鞋场子的有吗?有。但是这些敢砸黄老破鞋场子的人,基本全是黄老破鞋的朋友。黄老破鞋虽然早已淡出了江湖,可毕竟辈分在那摆着呢。再怎么说也是西郊那群混子的精神领袖。只要黄老破鞋一声令下,肯定还是应者如云。究竟是谁,敢如此跟黄老破鞋正面挑战?
黄老破鞋场子被砸的事,很快就在社会上传开了。被砸还算可以理解,可场子被警察冲了,实在是损失太大了。场子已经不安全了,谁还敢再来这儿?
所有人都猜到了:挖人的、砸场子的、报警的,肯定都是一帮人。
这种做事的方式,当然是黑社会做事的方式。按老一辈的规矩,砸场子已经够过分的了,怎么也不该再去报案,跟警察在一起,绝对是坏了规矩的。可现在这些真正的黑社会,就是要干了你然后再判了你!
干你!判你!一套流程,一点也不能落下。黄老破鞋这样的老流氓,早就过时了。
当黄老破鞋路过赵红兵所在的号房的窗户时,看到赵红兵在里面盘着,不由得对着赵红兵苦笑了一下,笑得跟哭似的。赵红兵也笑了,不过笑得很灿烂:“你也来了,住我们号呗!”
管教呵斥:“肃静!”
黄老破鞋再次苦笑,垂首而去。黄老破鞋去的,是王宇所在的号儿。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些今生注定要相遇的人,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偶遇。这种小概率事件,通常就叫缘分。
管教和黄老破鞋走远了以后,二东子问赵红兵:“刚才那人怎么那么眼熟?”
“黄老破鞋。”
“以前有个叫黄鼠狼的,和他长得真像。”
“就是他。”赵红兵说。
“哎呀我操!快让他来咱们号,好好玩玩他,无聊啊现在。”二东子捶胸抱怨。
“哈哈,我要是所长,我就让他来这儿。”
“争取争取呗!”二东子眨着眼睛说。
“你也想戴大镣铐子?”赵红兵说。
“扯淡,我跟他好着呢!怎么能跟他打架呢?”
“你跟他好?哈哈哈哈哈。”
黄老破鞋一进门,就见到了王宇。
王宇在号子里也早就睡上了头铺,一看见黄老破鞋,忍不住哈哈大笑:“哎呀,你可算来了,我昨天还跟号里的兄弟们念叨你呢。”
“我他妈的就是被你念叨来的。”
“咋了?外面现在扫黄呢?”王宇问。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黄老破鞋急头败脸。
“那你是因为啥进来的?”王宇继续追问。
“我啊……见义勇为!”黄老破鞋顺口胡诌。
“得,不问了,睡三铺吧!”王宇说。
“我操,我凭啥不睡二铺睡三铺?我老黄跟你差人情啊?”
“咱们俩还真不差人情,我不是担心这号子里的卫生嘛。要么这样,你睡头铺,我睡三铺。这面子给的够大了吧……”
还没等王宇说完,黄老破鞋就嚷嚷了:“你担心啥卫生啊?我他妈的每半年就定期体检一次!别说我了!我们那的小姐都是经常体检!”
黄老破鞋跟王宇咆哮完,忽然发现号子里所有人都在以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黄老破鞋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走嘴了,他瞎说了一句实话,这一句实话就把他鸡头的身份暴露无遗。
黄老破鞋干笑几声,说:“哎呀,我睡三铺就睡三铺,没啥,我不就是想跟你离得近点嘛!”
王宇乐了:“行,上来盘着吧。”
黄老破鞋上铺了,二铺和四铺的两位大哥表情都极不自然,下意识地向旁边躲了躲。黄老破鞋却不以为意。
黄老破鞋问王宇:“你这次有得缓吗?”
王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