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冤冤相报一剑了
单却残酷。
死了干瘦黄衣,厮杀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越发地激烈了。
魁梧黄衣突然大吼:“吴二三!今日西湖剑宫认栽了!今后也再不会与你为难!这些游侠儿罪不至死,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必再造杀孽?”
“哼!”
人群中传来一声冷哼,一道颜色似乎深了些的血色弧光闪过,紧跟着就有无数惨叫声响起。
战团中央被这一剑清理出一片空地,显露出一个浴血持剑的单薄身影,若非亲眼看见,谁能相信这个看似瘦弱的少年,竟是如此心狠手辣的剑道修罗!
“冤冤相报何时了?”吴二三反问了一句。
剑光急转,伴着无数濒死的惨嚎,那是一曲夺人性命的死亡之舞。
白衣剑魔自问自答道:“杀干净就是了!”
字字冷入骨髓。
不再犹豫,魁梧黄衣就近寻了一匹健马,稍一沉吟,沿着官道径直向南方逃去,再没向身后多看上一眼。
与此同时,那位远比西湖剑宫三位大剑士和无数横死的游侠儿明智,先一步果断抽身的李三哥,已经一步不停走出了十多里。
直到远远瞧见一位枯黄头发、孤零零独坐河边的老道士,他才肯停下,轻声道:“前辈交代的事情已了,宋渔告辞!”
老道士一动不动,两人相隔太远,该是没有听到。
化名李三哥的宋渔却再不停留,转身就走。
狂奔出三四里,早已看不到老道士的影子,宋渔右脚狠狠跺地,身躯猛地向上窜起数丈,却不再下落,轻盈如柳絮一般往北飘去,不及片刻就消失在宁清河对岸的旷野里。
此等轻功,竟是远超那位已经死在吴二三剑下的西湖剑宫青衣长老。
这位藏头露尾的“李三哥”,赫然也是一位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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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定襄城北宁清河南的一场惨烈屠杀,虽然必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轰传江湖,却也无法在短期内波及相对封闭独立的水绿林。
水郡是贫瘠的,然而财富权势又似乎唾手可得。对于在这片地界儿上讨生活的刀客们来,一个黑衣白马自西来的无名少年,成了他们出人头地的绝佳踏脚石,哪怕已经有无数人在这块石头上撞了个头破血流。
无定县,水郡广袤地域上诸多贫瘠县中的一个,因临近一条时常改道的无定河而得名。
县城西门城墙根下靠坐着一个明显上了年岁的老卒,闭眼假寐,百无聊赖地晒着太阳。
城门外那荒凉的景色,他已经看了很多年,实在提不起兴头。
远方马蹄声声,不用睁眼,他就能听出这支马队大致的规模。恩,总得有七八十骑吧。
待蹄声近了,老卒才缓缓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睁眼细看时,却不免有些吃惊。
七八十骑,马的数目没错,人却只有一个。
这是一个骑白马穿黑衣的半大子,他腼腆地朝老卒笑笑,扔过来一块碎银子道:“军爷,的到县城贩马,还请行个方便。”
老卒收了碎银,懒懒地一挥手,道:“过去吧,这卖马啊,西市就成。”
虽这孤身一人就敢带着如此多马匹上路的后生怎么瞧都不像贩马人,反倒跟那些野草般死了一茬又一茬却怎么也死不完的刀客马匪很相似,马匹的来路也多半不正,但这关他一个守城卒啥事儿?能在这片穷山恶水活得滋润的,从来就没有一个本分人。
黑衣白马后生笑着道了声谢,这点儿倒是比那些蛮横的刀客强多了,老卒也就额外多瞅了几眼。
恩,在老卒看来算是挺俊秀的眉眼,虽然头发乱糟糟脏兮兮,脸却很是白净,跟个公子哥儿似的,看不出来胆子倒挺大。
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