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章 志不在此 贺舵主夜度清寒
:“虽然持刀自强我是极赞同的,可这以力服人,究竟是哪宗哪派、哪部经书上的佛理?你如此谤佛,就不怕门中师长不容、清理门户?”
刘屠狗却是毫不在意:“我师曾言,我这一脉之中有当头棒喝、助人顿悟的法门。这便是以力说理的例证,更别提我入门时所经受的,何止百倍于此。”
在刘二爷看来,当日断头舍财,虽与他入山求道的本心暗合,可若非老狐狸以力相迫,即便他再有慧根,怕也是不肯的。
窦红莲听了,恍然道:“是了,昨日在宫中,你给小太监演示如何将白鹅打昏,师尊也曾赞叹过禅宗当头棒喝的手段。然而我此前从未听说过禅宗,更没见过除你之外第二个禅宗门人。说说看,何谓禅?你入门时又经受了些什么?”
何谓禅,虽有老狐狸心印相传,却是以功法为主,时至今日刘屠狗仍是不甚了然,只好含糊其辞道:“个中玄妙,一时也说不尽,你只需知道,当头棒喝是禅,在宫中时你说我心中本无一物,吃饱了撑的自寻烦恼,那也是禅。”
至于昔日种种,于刘屠狗而言仍是历历在目,却犯不着与窦红莲细说。
他当即避而不答,话锋一转道:“天人一剑,今日的刘屠狗自然不配,可将来就不好说了。”
窦红莲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知道刘屠狗此言是在回应她方才那句“你也配”,禁不住哑然失笑,心道此人当真记仇,半点亏都不肯吃。
她语带讥讽道:“知道知道,病虎山二爷英才天纵,三两年间迈步神通,不过等闲事尔。待来日于论道大会上清算因果、了断恩仇,再领教一番大能的神通、天人的剑意,不亦快哉!”
闻言,刘屠狗却是叹了一口气,道:“你也无需埋汰我,如今离着神通论道好歹还有些时日,犯不着现下就提心吊胆。只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所说的灭顶之灾,既然不是来自灵山,又是来自何处?”
窦红莲微微一笑,反问道:“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刘屠狗眸光一闪,这位窦少主一大早登门,费了如此多的唇舌来示好,此时似乎终于要图穷匕见了。
他郑重问道:“你要什么?”
窦红莲答道:“魔门北宗最后一个嫡脉传人在你麾下,我要他的传承。”
刘屠狗想也不想,立刻摇头道:“不行!他是我麾下的兄弟,绝不许他人欺压。”
窦红莲似是对此早有预料,抬手打断道:“我自然知道。你不惜得罪汝南王,也要杀羊泉子为部下报仇,霸道跋扈的性子连同护犊子的名声已然传开了。若非如此,我早就直接去找任西畴了,哪儿用得着等你点头。”
刘屠狗当即了然,他刘二爷在黑鸦之中说一不二且不论,单是以任西畴的老于世故,若是窦红莲私下找他,无论何事,多半是不会应允的。
就听窦红莲继续道:“放心,我不白要,我手中南宗的秘法,可以给他参详。若是他想重建北宗,北衙这边儿非但不阻拦,还可给些方便,总之绝不让他吃亏便是。”
“重建北宗?”
刘屠狗有些意外,略一思忖就回过味儿来:“是你自己想另立门户吧?”
窦红莲毫不掩饰地点点头:“我算是看清楚、想明白了,这些年来魔门始终被佛门压过一头,不是没有缘由的。师尊且不提,法十二当真是给我提了个醒。”
“与其等着宗门里那些固步自封、不思进取的老家伙入土,而后与同门争夺、分润多出来的那点儿宗门气运,还不如自己开疆拓土来得痛快。以诏狱的势力,扶植个大宗门出来也不算难事。如何?你如有意,我许你一个副宗主之位。”
刘屠狗哈哈一笑:“破境神通需要多少气运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个小数目,你我境界差不多,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