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订亲要给红包?
秀姨整个人仿佛泡在了黄莲水里,满嘴满心的苦涩,脸上火辣辣地,似被人猛搧了一顿。
随之而生的是遭遇背叛羞辱的愤怒、犹如困兽在笼的不甘以及无力回的浓浓绝望……她们怎么敢!怎么敢做出如此行径!
她以为最近这两三年,随着姐年纪增长却一直未觉醒血脉,她已经逐渐接受并习惯了祁家人的前恭后倨,也对祁府上下的势利有所了解,不曾想对方居然能够一次又一次刷新无耻的底线!
事到如今,她怎么会看不出来,祁国瑜订亲的消息是故意让白灵听到的,算准了她一听到这个信儿,必定是会回来与自己主仆知晓的……
故意的,故意以这般漫不经心的羞辱方式,轻谩地提醒。
姐的处境……秀姨满身燃烧着的怒火顿时被兜头而下的冰水浇了个透心凉,是啊,以姐现如今的处境,知晓了如何,不知晓又如何?
所谓婚约,本不曾有过正式信物或书面凭据,一直以来都只是口头上约定,不,确定地,连明确的口头约定都不算,一直以来,祁府家主从未正式明晰地确定两家的婚约,了无数遍的,只是模棱两可的含糊其辞,只是在别有用心的有意引导下,形成了心照不宣的假象,真计较起来,这种语焉不详怎可以做为依据?
一句轻飘飘的想多了不敢高攀就能打发了!祁府这样做,根本就不怕她们闹。
好一个祁府!
好一个祁府!
他们怎么敢!
秀姨气得手脚哆嗦,是她瞎了眼,居然相信了这群口蜜腹剑的伪善人!
“秀姨,祁家不会如此欺人吧?”
白灵显然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姐被抛弃的事实:“上个月姐生病,祁夫人还派人送了药材补品,让姐安心养病……”
白灵的声音愈愈低,到最后直接收声,她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要出来的证据,恰恰成了最不愿意相信的事情的实证之一。
上个月姐生病?
秀姨苦笑,事到如今她哪里还有一丝希望继续若无其事自欺欺人地粉饰太平?上个月姐为什么会生病?
就是听到祁苗两家要联姻,听祁三少爷要娶苗家姐,急火攻心才病倒的。
而姐病后,祁府的主子们无一人前来探望,就连祁夫人也只是派了的心腹嬷嬷过来,并未亲至。
祁三少爷早在这之前已被府主派往丰城办差,不在府内,而他留在府中的人,亦未曾来探望过姐,不知是真不知情,还是别有内情。
姐大病一场,险些丢了这条命,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这场大病耗尽了姐的心力,她好转这几日,似乎暂时忘记了这件事,只一心休养身体,未提及三少爷,也不曾有要确认祁苗亲事真假的意思。
她乐得姐不提,这些年,若非是姐对祁三公子情根深种,她们何至于投鼠忌器处处受掣肘看祁府人的脸色?
若不是因为姐离不了祁三,以白家的声望凭老主人的余威,到谁家不是客客气气视为座上宾?何至于在祁府寄人篱下?
就算祁家主是老主人的朋友又如何?若非主人折节下交,以祁府的地位,哪里有资格与白家搭上话?
真论起来,姐的容身之处多得很,并非只能依赖祁府——这些年,因着姐住在他家府上,连带着也提升了祁府的声望,毕竟大符师、安香白氏的名势资源祁府没少用。
自始至终,都是祁府沾了白家的光,借了白师的势,而不是白家姐走投无路伶仃孤苦,带仆相投,依庇于他!
早些年祁夫人待姐,比自己的亲生骨肉还要亲上几分,而如今……那副子恩人嘴脸,搞得好象是他祁府义薄云,仗义出手,收留了无依无靠的白家姐似的!
真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