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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纸上文章笔上花
    沈耘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听得村里一声鸡鸣,随后就招来无数鸡叫与犬吠。

    待看窗外时,却发现色与睡眼两朦胧。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卯时三刻的样子。

    沈耘是没有这个习惯起这么早的,只是听得那边沈山夫妇俩已经起来准备出门。

    一个要将后院的羊赶出去伙了群,让羊倌赶到山上长秋膘。另一个则是张罗着为一家人做些早饭——在沈耘的记忆里,这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须知往常没有农忙的时候,家中多是巳时初才会生火做饭。

    沈耘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想到沈母这么早起来的用意,只能穿了衣裳起来,点了油灯,研好浓墨,取一本被虫蛀了几个洞的书籍,缓缓抄录起来。

    这是一册颇为罕见的《三教珠英》,乃初唐宫廷诗人集会时的著作集。乃是则皇帝时期颇为出名的一部著作,相传书成之日,主持编修的张昌宗被赐爵邺国公。

    不想居然被一个秦州豪富之家收藏。

    大凡诗作,当以唐代为最盛。往前则太过脂粉酒气,往后则低潮涌起曾经沧海,有宋以后,出名诗句也不过寥寥。

    哪怕武后时期的宫廷诗人为世人所传者不过数人,但如今读来,依旧唇齿留香。

    做一件事情,往往兴趣就是最好的催化剂。沈耘与国学最是喜欢,而这《三教珠英》中又是他从来未见过的诗句,正是兴趣浓厚之时。

    笔走龙蛇,不想一字一句读来,心中流过便再也无法抹去。

    银瓶儿一个丫头,沈山夫妇起来时并未刻意叫醒她。方才穿了衣裳,便听到姥姥叫喊着要吃早饭。

    丫头自然是开心的。

    只是吃饭前必然要叫上舅舅,于是乎就这么直接地走了进来。不想一进来就看到沈耘魔怔一般,压根无视自己的叫喊,只是口中念叨着什么,手底下却不停写着字。

    那字儿是真的好看。

    昨日看过那老管家夸赞,银瓶儿心里就似吃了蜜一般。

    可是字再好,也比不过一个脑子正常的阿舅。

    丫头急了,朝正堂里的沈母便叫喊道:“姥姥你快来看,阿舅又魔怔了。我叫他好几回,他都不理我,硬是自顾自写字。”

    魔怔,这可不是个什么好词汇。

    一向稳妥的沈母登时也慌了,径直走到沈耘这屋里,看油灯下沈耘的目光只是在那故旧的书本和笔下的纸张上来回,心里也不由得一惊。

    她家可这一个儿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这一家子还怎么活?

    匆匆走到沈耘身前,两手仅仅握住沈耘的胳膊,使劲地推搡几下:“儿啊,你快醒醒啊。沈家的祖宗们,你快让这个孩子醒过来吧。”

    一声哭腔,瞬间将入迷的沈耘惊醒过来。

    看着那张已经被涂的乌漆嘛黑的纸张,沈耘只能轻轻叹一口气。

    沈母见沈耘不再先前怪异的举动,登时大喜过望:“孩子,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听着老人家喋喋不休的话语,沈耘只能哭丧着脸解释:“阿娘,那根本就不是魔怔。只是我读书入迷,精神没有注意你们话罢了。”

    “啊?”

    沈母与银瓶儿面面相觑。

    良久,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指着那张被涂抹的纸问道:“那,是不是娘搅扰了你抄书的事情了?”

    面色上的愧疚,依旧那略带踟躇的语气,沈耘听在耳中,一阵无奈:“还好给的纸张足够,不然这十本书抄下来,大抵还是要进城买纸的。”

    既然兴致已经被打断,而且听银瓶儿嘟囔着要吃早饭,沈耘也就不再继续下去,在那粗瓷碗中洗了笔,搁在笔架上,这才随着沈母往正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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