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亲戚廊下酣睡人
的时候,你家那九亩地,便是我跟爹爹一道种的。你只是托人送了些种子过来,便再没了身影。”
短短一句话,让沈夕很是尴尬。不过,很快便回转了脸色,强自笑笑:“待我打谷时回去,割一斤好肉,再带一壶好酒,好好犒劳你父子二人。”
这,算是给个甜枣么?沈耘撇撇嘴,但沈夕一句话,到底还是让他无奈地接受了这样的使唤:“实在不行,我亲自去找大哥一趟。”
呵呵,找沈山。
以沈山那个执拗的性子,自己兄弟的事情,压根就不见外。这几年很多一大家子的事情,沈山都是宁可自己的干不完,也要将别人的做好。
沈耘前身在这种事情上挨过的棍子,至少也有五六次。
沉默的他不禁想起前世的五六零后,总是批驳八九零后念了书念到了驴肚子里。言外之意,便是读书人在他们眼中都是一群不知礼数不敬尊长的坏东西。
孰不知越是念书,越是知礼,言行举止都有自己的一套准则。那些个老年人一个个倚老卖老,见便宜就占,见好处就钻,根本利益上就与年轻人有了冲突。
一个要抢夺好处,一个又不给好处,于是乎种种不良的恶意谩骂便油然而生。
从以前到现在,沈山与沈耘两代人,对沈夕一家从未挟恩图报过。甚至于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宁愿借人家的粮食,也不愿麻烦沈夕一家。
今年只是借的时间短些,沈母自觉距离秋收也就一个月时间,一斗米的钱沈夕家中倒也能够缓过来,这才好不容易开口,却被沈夕一家用争吵给拒绝了。
而此时沈耘的委婉拒绝,却被沈夕这般不要脸的强迫给反驳了。
见沈耘默不作声,沈夕也不再话。两人静静坐着,不想眨眼色已经有些昏暗了。
“嗵嗵”,两声敲门的声音,伴随着沈焘那粗糙的嗓门高声叫喊:“爹爹,快开门,我都快饿死了。”
看了沈耘一眼,沈夕起身出门,不过眨眼工夫,两个偏胖的身形便进了正堂。
当沈耘的身影落到沈焘眼中,胖子脸上顿时升起几分嘲弄:“吆,老四,怎的,今日又是来借钱的?”
默不作声的沈耘,让沈焘以为自己真的猜中了,正要再讥讽两句,却被沈夕给拦住:“混账东西,这是你四哥,什么老四。老子都还没死呢,你就敢妄自称老了。”
沈焘咧嘴一笑,却也不再话。
好久未曾露面的婶此时终于从她那卧房出来,冲着沈夕便斥道:“焘儿不过开个玩笑,你便如此恶声恶气,你还算是当爹的么。”
被自家婆娘这么呵斥,沈夕脸上有些挂不住,没好气地使唤道:“妇道人家,还不赶紧去做饭。”
完,目送婶出门到旁边的厨房里叮叮当当操弄着厨具,沈夕这才一脸笑容:“侄儿,看这会儿色已晚,今日不妨就在我家里住下,待明早你再回去。”
到底威胁了沈耘,沈夕还是觉得要给一点好处。
这留在家中吃顿饭,顺带睡一夜,也算是自己这个做叔叔的仁至义尽。
“还不赶紧去收拾你那猪窝,今晚沈耘便与你睡在一处。”扭头朝还在不屑地看着沈耘的沈焘瞪了一眼,沈夕厉声呵斥。
这下可是让沈焘炸毛了。
“什么,爹爹,你要我跟他睡在一处?“指着沈耘,沈焘惊叫起来:“不行不行,他一身的泥腥味,我若与他睡在一处,沾了这味道,明日还要去诗会,岂不让人家笑话。“
沈耘心中一阵鄙视。
这胖子的倒是好,整日里参加这个诗会那个文会。
可沈耘也是读书人,岂不是这里头的道。无非就是一群无事生非的家伙,找个由头凑到一起花酒地罢了。
真正有含金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