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牛刀的事情，皮娃子和牛都被抓了起来，由于是特殊时期，流程走得比谁都快，牛高直接被弄了个死刑，枪毙得也很匆忙。牛因为还没成年，只是被放进了劳改。

    这一下子，世界都清静了很多。大汉也不必愁了，每该是混吃还是混吃，该是混喝还是混喝。先前的三十来，吴依依大人比谁都急，就是黑娃子也不再刻木雕字了，一到晚坐在大石头上面不知道想些什么。

    到了腊月的时候，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任由吴依依大人怎么着急，怎么内疚，大汉呢只是略作安慰。按照他的话，人活一世，总是要经历些磨难坎坷，有些磨难也许过不去了，有些坎坷也就是了，没什么需要在意，也没什么需要争取，平平淡淡，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万事万物，本来就有它运转的规律，好也好，坏也罢，石头有它石头的样子，花草树木，本来就有它该有的样子。牛性暴，老要是让他死了，那也是本来该有的存在，要是让他活了，那也是本来该有的存在。

    吴依依大人气得啊，拍桌子瞪眼，：“牛大汉，好听点你是随遇而安，难听点你就是懦弱。”

    大汉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牛常年跟着牛高乱混，有了这个结果也不意外，你早该清楚。”

    吴依依大人气得哭了，又是委屈又是愤怒，骂道：“我怎么清楚了？你这么清楚你怎么不管？”

    大汉了：”我呢有我的事情，你呢有你的事情，一个事物本来就该拥有它应有的样子，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有了坏人也得拥有好人，如果谁都好了，也就没有坏了，谁都坏了，也就没有好了。世间没有同一片叶子，人也该并不一样。“

    ”胡八道，胡八道！“吴依依大人叫道：”子不教父之过，是你没有担当，你自私，你没有一点责任心！干什么都是靠吃饭，要不是有这水泊，早就把你饿死了。“

    ”嗯，你得对。“大汉点点头，抽了一口烟，笑了：”要是没有这水泊，我确实饿死了。“

    吴依依大人简直不能理解，以前还是因为牛，现在算是彻底决裂，怒极攻心，反而是笑出声来，笑了两声，收住了笑容，便对大汉：“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永生永世都不想看见你。”

    大汉倒也乐意，收拾了一下衣服，掩了房门，偏房去了。以前那里是常大妈的住所，这会儿空了许久，倒是蒙了灰尘，大汉也不管它，合了被子，就床睡了。

    吴依依大人也不急了，只是将牛的衣物从柜子里找了出来，然后拿着钱，一个人去了县城，也不知道有没有打通关系，算是见了牛，问起牛想要吃点儿什么，才知道牛马上就要远走修路，也不知道是哪里的铁路。她便安慰了牛，又是摸他，又是亲他，还问他想要吃些什么。

    县城的集市还是非常丰富，吴依依大人总算是做了一回有钱的主儿，买了挺多，吃的穿的，光是鱼儿就十七八种，什么草鱼、鲤鱼、鲢鱼、黄鱼总共花了一万有余，这还不算，又全都给丢进了二楼里，附近饭馆都得做菜，一个上午就做了四百多道，各种各样，只要是买得到的，比得上满汉全席。

    到了下午，差不多全都好了，吴依依大人又叫上了两辆车儿，带着五个妇人，就地去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做的，那些个吃食竟然都被送了进去，忙得众人是满头大汗，想了想儿，可是个隆冬腊月。

    只是可惜，牛是看了一道下一道，一口都吃不下去，实在是没得法了，才会顺着吴依依大人的意思吃上个两口。

    吴依依大人才乐呵地笑了，边看边：“孩子，你也别怪你爹”

    牛皱眉，道：“啥跟啥啊，我怪他干嘛，你就别愁眉苦脸的了，我好着呢。”

    吴依依大人笑得更加欢了，：“胡，我哪里愁眉苦脸了，我这不是在笑吗？”

    “还是笑，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