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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下意识想多瞧几眼。
大楼管理员在这时赶上,递出一份文件,适时将他的注意力拉回。“有您的挂号信。”
“好的,谢谢。”他接过文件,在签收簿上签完名,转身离去。
女子偏头,玩味地瞧他一眼,扬唇。
想了想,随后跟上前去。
当蔺韶华留意到,方才那名差点与他撞在一块的女子尾随而来,他停步,不解地回眸,问:“有事吗?”
“没事啊!”她迅速端出一脸的纯真无害,只不过口罩掩住了大半张脸,没能充分发挥出那张据说目前为止打遍天下无敌手,还没人能成功招架的甜姊儿笑靥的威力,空负精湛演技。
蔺韶华没理会,步行至人行道上,见她又跟过来,不禁拧眉。
“小姐——”
“好啦,其实是有一点点、点点、非常小点的小事。”她举起拇指与食指,比出极小、再缩更小的间距。
“什么事?”
“这说来还真有点小尴尬——”女子深吸一口气,拿下口罩、以及那副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太阳眼镜,露出清美颜。
等不到下文,蔺韶华一脸“然后咧”的表情。
“你不知道我是谁?”女子微讶。这倒奇了,男人神情文风不动,眉毛都没挑动一根。
“我该知道吗?”
好久没遇到这种反应了,感觉一好微妙。
美眸一转,微讶过后,轻笑出声。“没什么。”
顿了顿,食指搔搔头,再启口时,语带些微窘意。“那个……我是要说,刚刚出门时太匆忙,忘记带钱包,恳请江湖救急,借个两百块搭车如何?”
蔺韶华正欲张口,女子忽然勾住他臂弯,顺势往他身旁靠,让道给路过的行人,同时不着痕迹藉由他掩去大半张脸。
他不禁蹙眉。这女人也太自来熟了吧?
拨开攀上的柔荑。“我没说不借,不用这样。”
“啊?”他这是想到哪去了?
由皮夹内抽出两张百元钞,递去后,没多说便举步离开。
“欸,等等、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住哪?钱要怎么还你?”
“不用。”
“这怎么可以——”
蔺韶华停住,回瞪她一眼。“别再跟过来。”
被臭脸了。
既然人家都对她不假辞色了,她倒也识相,自己摸摸鼻子,移步往路口走去,见他一眼扫来,她连忙举起右手,这回可真是扎扎实实的无辜了。
“我没有跟着你喔,我也要等车。”还往旁边挪一步,以表清白。
蔺韶华见她站在公车站牌下,心想她应该是要等公车,伸手招了计程车,报上地址,打开车门,见门外那人张着水汪汪的大眼,很讨好地问:“那个——方便顺道让我搭个顺风车吗?”
“不方便。”想都没想,无情地当着她的面关上车门。
“……”小气巴啦。又不是故意缠着他,就刚好同路嘛,省钱又节能减碳,哪里不好?
眼巴巴看着车身驶离,她闷闷地戴回墨镜,认命伸手招下一辆计程车。
“爹地——”
没回应。
“爹、地——”声音放得更软、更水、更甜,好巴结、好可怜地再喊,只求对方回眸眷顾她一眼。
依旧无动于衷。
“爹地、爹地、爹地、爹——地——”尾声拉长长,仿效幼时的鹦鹉式叫法,一心一意地喊着她的发音练习,仿佛全天下再也没有比练好这词汇更重要的事了,仰望的目光,永远是最闪亮。
每当祭出这招,对方通常撑不了多久就会败下阵来。
这人人眼中的铁血硬汉,在她面前,其实比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