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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宜春像极了她?是因为她在这一世里受了宜春薰陶,来世才养成了自私淡漠的性情吗?
是不是因为她们在这一世见死不救,才会导致来世乃珍死于非命却无人闻问,她想查出真相也无能为力?
在因与果之间,到底是谁先起了头?
“走吧。”宜春握着她的手,蓦地发觉她掌心发凉。“怎么了,身子又不适吗?”
宜冬直睇着她,有种说不出的恐惧在她内心蔓延着。她可以确定宜春对她的关爱是出自内心,真心当她是妹子的,但她更确定她不想变成另一个宜春,也许她改变不了来世的一切,但至少在这一世里,矫正错误是被允许的,要不老天为何将她送到这里?
她必须让宜春知道,人不能用自私的方式活下去,这是不对的!
下一刻,她回头就往林间奔去,怒声喊道:“给我住手!放开芯兰!”
宜春暗骂了一句,撩起裙摆赶紧跟上,就见宜冬毫不客气朝赵义的背部踢了下去,吓得倒抽了口气。
“混帐,敢坏老子好事!”赵义摔倒在地,抬脸怒骂着。
宜冬赶紧将芯兰的衣衫拉整,回头怒瞪着他,“赵爷,这里是崔府,可不是赵府,赵爷如此作为是否太失格了?”
“你……”赵义微眯起眼,哪怕林间只有月光照明,也足以教他瞧清她的面容,“你不是崔夫人身边的丫鬟吗?”
“赵爷要是再不走,执意要将事情闹大,就别怪我将此事禀报夫人。”她将颤抖不休的芯兰护在身后。
“你以为我会怕?”他哼笑了声,徐徐站起,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宜冬沉声道:“那不是我管得着的,但是赵爷三番两次进府必定是有所求,要是这当头掀出这等丑事……
赵爷行事该是分得清孰轻孰重,不需要我多提点。”
赵义微勾唇角,颇玩味地注视着她半晌,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今日就先饶过你,改日……嗯,爷儿期待着。”
待赵义一走,宜冬随即将芯兰拉出林间,迎着月光仔细一瞧,顿时头痛得想笑。芯兰怎么会是郭丰安?不过仔细想想,方仲与那混蛋这一世是崔华,也是个女人,还是赵义欲纳的妾……要命,这命运到底是怎么纠缠的?
吐了口气,瞧芯兰整个人都被吓傻了,宜冬低声道:“以防万一,我送你回福居庵吧。”反正救都救了,就送佛送上天吧。
芯兰惊魂未定,好半晌才抬眼道了谢。
“宜冬!”宜春低斥着,一把拉过她,“谁要你多管闲事的,难道你不知道如此一来,你会惹祸上身?”
“难道因为怕惹祸上身,咱们就要视而不见吗?”她反问,“今天若是我遇到这事,姊是否也会转身离开?”
“你在说什么浑话,我怎么可能——”
“那就对了,如果你无法对遇难的我视而不见,对他人也该一视同仁。”她好怕,她真的好怕宜春来日会跟她一样,变成毫无同理心的自私鬼。
“我为什么非得要对这种丫头一视同仁,她不值得!”
“宜春……”她知道宜春对一心想勾搭崔子俊的芯兰毫无好感,但芯兰也不过是在这崔府里替自己找出路而已。
“我先回福居庵了。”芯兰见两人就要吵起来,赶忙福了福身,狼狈地跑开。
宜春催促道:“可以回房了吧?”
宜冬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很清楚想改变宜春绝非一朝一夕,这时候,她就忍不住佩服起学长,靠着一份情爱就能百般容忍她。
她好想见学长,好想跟他说说话宜冬一早起身到黄氏房里服侍,宜春一见她,神色淡漠地从她身边经过,连声招呼都没打。.“宜冬,你做了什么惹宜春生气了?”宜秋偷偷凑到她身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