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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完饭就逃出门。今晚当然没有向柏语的“突袭”,她慢慢走到公车站,旁边就有文具店,她不知不觉走了进去,眼睛没有目标地浏览,冉到看见一本记事本,上半部画了两个月壳,下半部一个“友”字。
朋,两个月字在一起。朋友,就像两个月壳的关系吗?可是一个天空,怎会有两个月壳呢?
她冲动之下就买了记事本,请店员用蓝色的包装纸包起来,没买卡片,觉得太别扭。
然后她翻出手机,找到向柏语不管怎样也要传给她的地址;看着看着,又把手机收回袋里。
她是乌龟、鸵鸟、软壳虾。
还没到家,便开始下雨了,她心里又多了一个藉口。
回到宿舍,记事本静静躺在袋里,她准备着下周的考试。看了两个小时才看了大约半页。九点,手机来了简讯。
——我的朋友没有到齐喔。
他现在应该是众星拱月、乐在其中才是,而且当主人必定很忙,却还想到她吗?
十点半,宿舍快关门了,想出去的话就必须立即行动,但派对早就结束了吧?
“你今晚怎么啦?”芯容问:“那个来了哦?”
她满心只有“窝囊”两个字。自己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十点四十五,她背着袋子闪出了门,芯容吓了一跳,但什么都来不及问。
冲进雨中,还好公车马上就来了,而他也住得不远;不过他住的大楼一看就知道是高级住宅,她在人行道上站了好一会儿才收伞走进去。
“我找——”
“我知道,9D的向先生。”
门房的笑容很诡异,她不禁要猜想到底今晚的派对有多大,向柏语又是怎么交代的。
到了门前,门没有关,音乐从里面隐隐传出。她运气好,不用按门玲。
看一堆伞把伞筒插得满满,就知道人不少。推门进去,她眼前一暗,原来天花板的灯被改成舞池的旋转灯,只见彩光点点,让人目眩。
音乐与其说是震耳欲聋,不如说是无所不在。她听得见隐隐笑声,看得到四周黑黑的人影,有人在睡觉,有人在跳舞,还有一群人在打牌喝酒。
室内再黑,她也看得见这公寓奇大无比,但还是满了八成,他到底有原青脚下踩到硬硬的瓶子,差点跌倒,原来到处都是酒瓶;她也踩到倒出的酒,酒腥味冲鼻而来。
原青立刻后悔自己不请而来——其实是有邀请,但她明明说不会来的。她根本看不清谁是谁,而且大家都醉了……
“你终于来了。”她被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紧紧抱住。
原青尖叫,本能地挣扎。这辈子大概五岁以后就没被抱过,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耳边湿热的笑声狂野不羁,“是我,别怕……”
她认出向柏语的声音,可是慌乱感并没有稍减,“不要这样!”
刺鼻的酒味是熟悉又令她厌恶的,男人的力道则是陌生又令她不安的,她用力要挣脱。
他上身竟是赤裸的!
他太强壮,她怎么也挣不开。
“你真的不喜欢吗?有时候我实在很想知道……”他的嘴凑向前试脚捕捉她的,她再也忍受不了,狠狠用头去撞他的鼻子。
他痛叫出声,踉跄退了一步,终于松手去揉鼻梁。
她的尖叫似乎引来别人注意,一个女人不稳地走过来,室内仍是彩灯乱转的漆黑,她走近,原青才看见她衬衫前襟全打开了,露出里面的黑色胸罩。
“柏语……怎么可以做到一半要拿酒呢?”她星眼迷蒙,笑得满是在目。
原青倒退一步。这也是他的“朋友”之一吗?他邀她来庆祝的就是这样的狂欢?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