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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双手圈握她颈脖……
她感到愧疚,也很惊惧,怕自己的生命会被他夺去,更怕他的生命因自己的过失而消灭,然后,她在反覆不休的梦魇中恍惚地流产,失去了他留给她唯一珍贵的结晶——他们的宝宝。
“你知道我有多恨自己吗?”她心碎地问,水眸迷蒙含烟。“如果你真的懂,你不会到今天还要这样逼我,庭翰,我当你是好朋友,就因为是朋友,我不想与你决裂……你懂吗?”
“小雪……”江庭翰惘然,心弦痛得揪紧。他明知夏雪不爱自己,但仍无可救药地想得到她,只因他已爱极了她,从青涩的少年时代直到如今。“早知道我不该答应你嫁给严永玄的,那时候,我就该不顾一切地抢婚……”
“就算你来抢,我也不会跟你走的。”她连最后一丝希望也不给他。“当我决心嫁给永玄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辈子我爱定他了,就算等在前方的会是狂风暴雨,我也想要闯一闯……我是这样爱着他,你懂吗?”
“我不懂,小雪,我真的不懂。”江庭翰茫然低语。“难道你一点都不恨他吗?他以前那样对你……”
“他没有对我不好,他只是用另一种方式爱着我,宠着我。”夏雪顿了顿,樱唇浅扬,勾勒着悲喜交集。“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他也爱我。”
“他……爱你?”江庭翰不信。
“对,他——”夏雪正欲解释,船舱外忽然传来几声闷响,似乎有人痛苦地呻吟。
是谁在外面?她疑问地瞥向江庭翰,他同样不解,这船上不该还有第三个人。
两人惊疑不定,奔出船舱,许是有些恍神,夏雪一个不小心,脚却撞上桌脚,隐隐生痛。
“你还好吧?”江庭翰问。
她摇摇头。“没事,先看看是谁在外面。”
第10章(2)
两人走上甲板,夏雪拐着腿,步履放慢,匆地,江庭翰认清甲板上人影,惊呼出声。
“严永玄?”
是永玄?夏雪心神一凛,顾不得脚伤,抢着奔上前,果然看见丈夫站在船边,双手抱头,身子踉跄,像是强忍着剧烈头痛。
“永玄!你怎么了?永玄!”她试着想扶他。
“别碰我!滚开!”他用力推开她,像推开某种令他恶心的东西。
她骇然,愣在原地。他这么讨厌她吗?
“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的事,我总算、想起来了……”他重重喘气,嗓音沙哑,蕴着强烈怒意。
他想起什么了?夏雪怔惘,心口抽痛。
严永玄转头瞪她,那么阴郁、那么浓烈的眼神,看得她旁徨失神,她踯躅,不确定自己是否该上前。
就在她短暂的迟疑问,一波剧痛的浪潮再度侵袭严永玄脑门,他痛得承受不住,眼前倏地发黑,什么也看不见。
数秒后,他身子一翻,失足落海,夏雪惊声尖叫——
他坠入冰冷无边的黑暗里。
已经不是第一次陷在这样的黑暗里了,他半辈子的人生,几乎都在森冷孤寂的荒漠中,无助地寻找那一丝幽微的光。
曾经以为,他在她身上找到了,那短短数月的婚姻生活,回想起来竟是他人生最彩色的日子。
对她的若即若离都只因为他太害怕,怕自己的靠近反而伤了她,他从来不晓得如何爱一个人,要怎么爱才不会伤了对方,他的Daphne,他的女神,他舍不得她受一点点伤。
可他,却因她而伤,为她心痛。那夜,面对烈火炽燃,他只想毁灭自己。
直到他发现那本剪贴簿,看着她细心地收集关于他的每一则报导,偷偷拍下他的每一张照片,那道光,又在他心里闪耀。
或许,他误会了她,或许她